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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霜渾身一顫，&ldo;娘親你是高興得糊塗了嗎？&rdo;

女子搖搖頭，&ldo;你該稱我一聲姨母。&rdo;

雲清霜睜著黑白分明的美目，不解地望著她。

哦同你娘親是一雙孿生姐妹，總之是陰差陽錯，一言難盡。&rdo;女子倏然狠狠一指柳慕楓，&ldo;是他，是他殺了你娘親。&rdo;

&ldo;不可能，絕不可能！&rdo;雲清霜如何能夠相信，只是不住地搖頭。

柳慕楓一步一步地走近，眼中哀涼如斯，&ldo;她說得沒錯，我的確是殺你娘親的兇手。&rdo;

雲清霜身子劇烈地晃了晃，腳下一軟，幸有沈煌軒及時攙扶住她。&ldo;義父、月姑姑，師妹再經不住刺激了，你們這是……&rdo;

柳慕楓迅速打斷他，&ldo;軒兒，此事與你無關。你月姑姑和霜兒動手，我無怨無悔，你切不可莽撞。&rdo;

雲清霜無力地抬手，無意識地拾起劍。柳慕楓沉著地迎向她，眼底無波無斕，翻不起一絲漣漪。&ldo;霜兒，為師說過，等拿到錦繡糙，這段兒十年的恩怨就該做一了斷。為師沒有誑你，你動手吧。&rdo;

雲清霜如何下得了手？那是與她朝夕相伴了十多年的良師，這麼多年來對她無微不至，噓寒問暖，悉心教導，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雲清霜。她如何能下手，又怎麼下得了手？她聲音低迷得彷彿不是自己的，&ldo;不，不。&rdo;柳慕楓雙目赤紅一片，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迎著她手中長劍一頭撞過去。雲清霜唬得臉色蒼白，忙丟下劍，&ldo;哇&rdo;地放聲大哭。

沈煌軒忙攬過她屏弱的雙肩小聲安慰。

柳慕楓面色鐵青，又愧又悔。

雲清霜哭得雙目紅腫，沈煤軒束手無策，姨母月晨夕長嘆一聲，走過去將她抱在了懷中。

&ldo;娘親，姨母，&rdo;雲清霜嗚咽道，&ldo;師父這些年來備受煎熬，已足以彌補他曾經犯下的過失，我相信娘親心裡其實從來沒有怪過他。&rdo;

柳慕楓心頭一震，眼中有濃濃的歉意和安慰。

月晨夕撫一撫雲清霜的肩膀，&ldo;你要怎樣便怎樣吧。&rdo;她何嘗不知柳慕楓當年對妹妹月晨曦情深似海，也正是那深重的愛才使得後來的恨那麼強烈。正是為了了卻晨曦的心願，他兒十年來費心為她尋找解藥，還替晨曦撫育容貌和性

子都極其相似的清霜。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折磨和無言的苦痛，只有他白己心裡最是清楚。

須臾的沉寂被哭聲打破，柳絮默默地從菩提樹後走出，不知已在那裡聽了多久。

她徑直走到雲清霜身前，沒有看旁人一眼。

雲清霜微微有些愕然。

柳絮對著她歉然道：&ldo;師姐，我對不住你。從前是我誤會了你和你娘親，我向你道歉。&rdo;不等雲清霜做出任何反應，她發足狂奔而去，灑落一串晶瑩的淚珠。

&ldo;師妹！&rdo;雲清霜頓足。

柳慕楓沉聲道：&ldo;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她只是一時難以接受罷了，想通了就沒事了。&rdo;

長久以來，柳絮一直將雲清霜和她母親視為假想敵，認為她們是奪走父親的罪魁禍首，而事實上，卻是柳慕楓虧欠她們良多。

雲清霜轉首瞧柳慕楓和月晨夕二人的神色，自作聰明地一人執起一手，交疊在一起，&ldo;娘親若是看到師父和姨娘能夠在一起，也會很欣慰的。&rdo;死者已矣，活著的人能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

孰料月晨夕急急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