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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只剩下了一片寂靜。
鴉雀無聲中,江雲淮一陣暈眩。
所以江玄微是踩著他外祖父的屍骨,得到了宗主之位,又殺掉了她阿孃永絕後患。
美其名曰“殺妻證道”。
若不是他逃去了青山宗,怕是他的性命也已不保。
他顫抖著彎下了腰,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滿口酸澀,動了動唇卻只發出了破碎的幾個音。
“外祖……娘。”
晏青棠霎時扶住了江雲淮搖搖欲墜的身軀。
她抬起眼。
“宗主?”她露出諷笑,“好一個宗主。”
太上長老面色難看至極。
今日在場的弟子沒有上百也有幾十,都盡數將江玄微的醜態看在了眼裡。
他驀然想起是自己推舉江玄微上位,也是他在雲昭雪死後力排眾議保下了江玄微。
江玄微現在做出了這種事,豈不是說他已經老眼昏花到識人不清?
太上長老霎時間只覺得自己顏面掃地,看向催動轉影符造成這一切的晏青棠時不禁帶上了一絲惱意。
他看著晏青棠三人逐漸離去的背影,終是不甘心讓挑露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安然無恙的離去。
太上長老忽然道:“你們兩個可以走,但江雲淮不行——他是我碧華宗的人,又逢他父親新喪,自當留下。”
這話宛若晴天霹靂。
江雲淮叛宗之名人盡皆知,所以光風霽月的江玄微不能有這樣一個兒子。
故在他的示意之下,除了一小部分長老之外,碧華宗中的大部分弟子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此刻被太上長老戳破,人群霎時震驚。
江雲淮面色麻木的迎著眾弟子各色目光,已經沒有了力氣再做辯解,一句“好,我留下”到了嘴邊,卻被晏青棠按了回去。
晏青棠絕不可能讓江雲淮獨自留下,容瀲也不可能拋下他。
“他何時變成碧華宗的人了?青山宗飛仙閣中清清楚楚的刻著江雲淮的名字,他就是青山宗的弟子。”
太上長老驀地笑出了聲:“可青山宗的弟子和不再是青山宗劍君的你有什麼關係呢?你憑什麼帶走他?”
容瀲沒想到這為老不尊的老傢伙給他來這一套,面色霎時一冷。
晏青棠卻忽然邁了一步。
老東西可以詭辯胡謅,那也別怪她胡說八道。
晏青棠扯了扯唇角:“誰說我們要帶走的是青山宗的江雲淮?我師父分明是來接我和我兄長的。”
太上長老只覺得荒謬:“他何時成了你的兄長?”
“一直都是。”晏青棠聲音極冷,回過頭時卻是眼中含笑,她衝著江雲淮彎了彎眼,低聲道,“阿兄,我們回家。”
在冰冷的浮空島上,在各色打量的眼神中,有一隻溫暖的手,遞到了他的面前。
像是破碎荒蕪的心底忽然開出了一枝花。
江雲淮面上麻木的神情漸漸褪去,他指尖微蜷,極緩極慢的握住了晏青棠的手。
“好。”他說,“我們回家。”
“我要做宗主,您有意見嗎。”
九曜生微微出鞘,細小的劍氣霎時逸散開來,恰到好處的斬落在太上長老身前,削破了他的衣角。
這是明晃晃的威懾。
阻礙在前路的碎石盡數被容瀲碾成齏粉,他神色平和的帶著晏青棠和江雲淮邁步向前。
太上長老垂頭,看著自己破碎的衣衫,只覺難堪。
他腳下一動,看上去竟還想上前,卻見殷黎忽然踏出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她那雙天生便多情柔美的桃花眼已徹底失去了溫度,冰冷刺骨的目光落在了太上長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