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款待(第1/5 頁)
一早,坎沙便離了家,讓這孤零零的房更加空曠。
走的時候,樓下那戶人家又在吵架。這次,他聽得有些明白了,這家的女兒是在吵著去醫院做什麼整形手術,可這家的父母是說什麼也不同意,只求女兒別再做那些不切邊際的明星夢,還說電視裡都是騙人的,整容的後遺症可沒廣告裡鼓吹的那麼輕鬆,千萬不能信。
聽著那對父母苦口婆心地勸告,坎沙是搖著頭,打算撞開這家人的門,看看這家的女兒是有多醜,非得給臉上動完刀才願意回學校讀書。
想歸想,他還是放過了那扇生鏽的破鐵門,任憑之被哭聲和吵鬧震動,發出搖搖欲墜的悲鳴,合奏為一首比公雞連番打鳴還要提神醒腦的酷刑奏鳴曲。
等他趕到校門口,賣捲餅的攤位前已經擠滿了人。老闆是有條不紊地開火炒料,把提前卷好的餅掛在餐車側邊,好叫學生們直接投了錢拿餅吃,節省時間。但即使如此,小小的餐車還是被圍到水洩不通,就算是坎沙,也得瞅準機會往裡面擠,才能搶到靠前的位置,把錢塞進餐車的小視窗,搶一份捲餅吃。
“嘿!坎沙!快快快,幫我也搶一張!”
熟悉的聲音,來自那位高度近視的男同學,常與坎沙和塔都斯混在一起聊天埃爾羅·安古斯。被堵在人牆外的他,伸長了胳膊,捏著一張十迪歐的紙幣,甩得跟丟手帕一樣。
坎沙夾過他的錢,塞進自己的口袋,又給老闆扔了枚硬幣,再拿了份捲餅,擠出了人群,吃著自己的餅,把另一張餅和零錢甩給了埃爾羅,聽他且嚼且講,知道今天是要上生理教育課了,不免倒吸一口涼氣,順帶推敲,究竟是哪位老師敢為人先,來講這些被家長們視為豺狼虎豹的可怕知識。
“我思來想去,還是老巫婆最有可能,”咬著餅的埃爾羅雖是口齒不清,語氣卻是自信不已,“就她是教生物的,她不上,誰上呀?是吧,坎沙?”
只三兩口,坎沙便把卷餅吞入胃中,拍著肚子打起了嗝:“不好說,蕾西亞諾…你瞧她上課那樣,光講個減數分裂,就唸了多少句帝皇在上,指望她代課?不如換我上臺講。”
“嗨呀,坎沙,聽上去,你在生理常識這方面,頗有涉獵呀,”埃爾羅聽得咧歪了嘴,湊過來,把眼睛往上挑了挑,眼神分外放浪,“說說看,是不是給書店老闆塞了錢,拿了本《在雲端》啊?”
坎沙的臉色,變得和知道父親被撞死時一樣難看,因為埃爾羅說的《在雲端》,是書店和報刊亭常備的成人雜誌,需要出示身份證方能購買。他可沒心情整那玩意鑑賞,只握緊拳頭,賞了埃爾羅白眼:“拿你媽,看看看,看你媽的屁!幾歲的淫蟲,還不會用搜尋引擎?喜歡看,爬小網站看去!”
“唉,你別急嘛,生什麼氣啊,大家都是爺們兒,羞什麼…糟糕,要早自習了,快,進教室!”
說話間,他們已然爬上教學樓,聽到了那催命般的上課鈴,便急忙衝向自家教室,省得去晚了被老佩姆抓到後,拉上前排罰站,搞得一早上不得安生。
這堂早課,塔都斯沒來,老佩姆也沒有來。見狀,一些沒來得及吃飯的同學,忙掏出買好的零食,在補作業、做預習的時候墊個肚子,免得上課時餓暈了,給人扛上救護車送醫院去,耽誤了學習。
熬過早課,聽了兩節害耳朵嗡鳴的外語課,被瑟蘭語和格威蘭語折磨了半個早晨後,交頭接耳的學生們可算等來了擺著張臭臉的老佩姆。包括坎沙在內的部分男生,是埋頭嬉笑——果不其然,生理常識教育,是由和生理不沾邊的物理老師教。
可惜,老佩姆的死人腔,斷絕了某些學生偷懶打盹兒的幻想: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掏出你們的物理課本來——噓什麼噓啊?哦,指望我教你們怎麼生小寶寶啊?做夢去吧,你們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