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武院(第1/2 頁)
清晨,宣陽門西面的大約五畝空地上雜亂無章的站著一些少年人,大的不過二十,小的八九歲的也有。
這些人分成幾派,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平日裡便廝混在一起的幾位紈絝湊在一起討論昨晚秦淮河風雅居的畫舫上新來了的彈曲姑娘生的風流,前日朝雲閣紅蓮姑娘的初夜被劉家二郎得了云云。
世家裡自詡風流才子的郎君們自是不屑與他們為伍,僕從在樹蔭底下襬了胡床與矮桌,時而接過僕從送來的冰鎮綠豆甜湯,吟誦這幾日有感而發的詩作。
南牆根陰涼處還有一撥人最是冷清,一位看上去約莫十來歲生的頗為俊俏的稚子百無聊賴的踢著地上的石頭,作小廝打扮的阿羅不時給他打著扇子。
這位俊俏稚子便是鄭微了。
她此時正在後悔,無比的後悔!
她大費周章的求了母親與皇帝舅舅來此,不是為了看這些效仿前朝塗脂抹粉的風流才子無病呻吟,更不是聽那些紙醉金迷的紈絝子弟講風流韻事的。
事情還要從五天前去謝家做客說起。
那日從蕭大郎媳婦處得知,皇帝要設立武院,磨礪這些惹貓逗狗,竟丟人現眼的世家子弟。
鄭微好奇這些紈絝們也不是頭一天惹是生非了,有那些跋扈的欺男霸女只要不是鬧得不是很大,都被自家老子抹平了。
這是招哪了只貓惹了哪隻狗竟驚動了周帝。
打聽下來才知道,這事兒竟與拓跋宇有關。
鄭老夫人與鄭微這些時日一直在家養傷,長公主也沒進宮走動,鄭燁到是回府說過京都裡眾郎君與拓跋宇打架的事情,也不過是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並未上心。
月前,大周皇帝以拓跋宇重傷不宜挪動為由給大魏去了國書,大意是我國暫留貴國三皇子在蔽國養傷,大周乃禮儀之邦,不會因兩國正在打仗便為難貴國皇子,會妥善照顧,你不必掛念云云
大魏收到國書時也沒說讓拓跋宇回國,反而把他平日裡使喚慣的僕從送了來。
這事情發生不久,戰場的形勢也發生了變化。
韓道遠與謝暉分東西兩路進攻太原郡,大魏軍隊竟未激烈抵抗,幾乎棄城而逃。
只是攻打到黃河沿岸時,很多軍士水土不服,戰力減退才未能過岸。
前線大捷京都也跟著沸騰了,周帝龍顏大喜,派心腹沿千里黃河列戌置守,召了韓道遠,謝暉回京給他們慶功。
京裡那些整日無所事事紈絝們此時突然記起了躲在四夷館養傷的拓跋宇,派了小廝僕從整日在四夷館門前叫囂。
拓跋宇雖也是張狂性子,但一來身上的傷未養好,二來寄人籬下的質子身份,他也知道自己應當收斂性子,忍一時風平浪靜。
但這些紈絝們卻不知見好就收,紈絝們的老子端得會揣摩帝心,在他們的有意放縱下越發變本加厲。
終於那跋扈慣了的劉二郎不滿足於只在四夷館門外潑糞水了,而是指使著僕從登堂入室,當著拓跋宇的面辱罵大魏人膽小如鼠,大魏皇帝軟弱無能。
拓跋宇忍無可忍,手一揮鞭子一甩,劉二郎便被扔出了四夷館,跌在大街上。
那些僕從見自家郎君被打了,要替郎君討回面子,卻被拓跋宇的長隨一腳一個踢出了四夷館。
劉二郎惱羞成怒,召集了平日裡一起跟他欺男霸女的公子哥兒們,誓要找回場子。
結果他們直接都沒有見到拓跋宇,便被人像下餃子似的扔了出來。
這回劉家二郎更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若這事兒到此為止了,還可以說是孩子們之間的打鬧,不至於驚動周帝。
但每一個紈絝後面總有一個拎不清的長輩。
劉侍郎本來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