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哭了?(第1/2 頁)
冬日的天總是黑得很早。
晚上五點半,天已經徹底黑了,在林柯離開之後的第三十分鐘,時嶼終於有了動作。
他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脖頸,懨懨的拿過床頭的水杯一飲而盡。
他沒有穿鞋,整個屋子裡厚厚的鋪了一層地毯,足以讓他不穿拖鞋活動,他走到窗邊,慢吞吞的盤腿坐了下來。
他很喜歡看雪。
清凌凌的雪花從天空飄落下來,在地面上積攢出一片痕跡,到了暖和的時候再漂亮些雪都會被融化。
每當下雪天,時嶼都會撩開窗簾看一會,他什麼都不會做,只一邊看著雪,一邊發呆。
今天有些不一樣。
他看到了林柯所說,那個充滿活力的女孩。
她換了個帽子,白天的時候戴著的是棕色的浣熊帽,到了現在換成了一個純白色,眼睛有兩個橢圓的黑的熊貓帽子。
她裹著厚厚的外套,圍巾將她整個臉都圍住了,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
他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晚上五點四十七分。
這個時間段沒有人願意出來,天黑了之後外面的氣溫驟降,再厚的衣物也抵不過冷空氣硬要往骨頭縫裡鑽。
如果時嶼在這個時間段只穿著襯衫躺在雪地裡,不出一個小時他就會失溫,然後被活活凍死。
原本好好的雪景出現了意外的人,乾淨平整的積雪出現了凌亂的腳印,時嶼沒有了看雪的興致,但鬼使神差的,他沒有放下窗簾,有些好奇的看向那隻小熊,不明白她在外面做什麼。
南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冷空氣其實是有味道的,南棲無法形容,只知道這種味道吸入鼻腔內後整個腦子都被冷空氣激得清醒了不少。
她帶著厚厚的手套,在別墅的工具間裡找到了個小號的鍬,不過是塑膠的,看起來應該是小孩子的玩具。
這個大小,對於南棲一米六的身高來說正正好好。
自己一個人待著有些無聊,看到外面下起了雪,她一時興起又帶著些小孩子心性,打算出門堆雪人。
她把雪都聚集在一處,然後抬手把它弄成了圓形,隨即手上使力讓手中的雪球滾了一圈,雪球變得越來越大。
南棲如法制炮,又弄出來一個有些小的雪球,她吃力的把它抱了起來,放在了最開始做的那個大雪球上面,雪人的大致雛形就形成了。
手有些冷,她脫下手套把手放在脖頸上暖了一會。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自己獨自一人堆雪人。
小時候,哥哥總會帶著淘氣的自己到門口堆一個比現在這個雪人更大,更圓的雪人。
媽媽會推開窗戶斥責他們,說些生病了可沒人管的話,這時候爸爸就會笑眯眯的讓媽媽別生氣。
就算是兇巴巴的罵了她和哥哥,他們回到家後也會得到媽媽煮的一杯姜水。
家裡只有一個浴缸,兄妹倆爭先恐後的想要先泡熱水澡,這時候媽媽就會揪著哥哥的耳朵道:你這個做哥哥的要讓著妹妹。
想到這些,南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們離世已經三個月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有些痛苦的回憶總該忘記的。
可她笑著笑著,突然掉下了眼淚。
和第一次在療養院面試時候的眼淚不同,這次的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她抬手擦著眼淚,一邊抽噎一邊找來了枯樹枝一左一右的插在了雪人上面。
時嶼悄無聲息的合上了窗簾,他為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林柯有一個需要注意的事項沒有和南棲說,合同上也沒有寫,就是不能在時嶼面前產生任何負面情緒,包括哭泣。
這不是南棲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