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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釧兒是個心直口快的,雖然因上次榮國府之事出來後已經頗有些收斂了,但到底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何況見了這一干好姐妹,自然也是沒什麼顧忌,便說道:“說起來,我這心裡頭煩著呢,如今我做工的那家子,老爺已經是五十多歲近六十的人了,如今想著要討姨娘呢,太太就說外頭找來的自有些不知道底細,就不喜歡,偏看上我,前幾日已經跟我說了,問我是何意思呢。”
三個人驚的看她,茜雪因終究跟她差了一層,就不插嘴,晴雯如今也變了些,就只看花惜,花惜便問道:“那你覺得如何?”
金釧兒說道:“他們家雖然是個殷實富貴之家,太太待人也還好的,但我……嫁給這樣的老頭子,想來有些不自在,不過我娘知道了,倒是極為願意,因此我正為難著。”
花惜謹慎說道:“你可要想好了的,這不是好玩的,你若是答應了,可是一輩子的。如今你沒賣給他們家罷?”金釧兒說道:“並沒賣。”花惜點頭,說道:“這倒是好的,你答應了就罷了。你若是不答應,他們家必然有些不喜,怕你也是在那裡做不下的,趁早抽身才是。”
金釧兒就點頭,又羨慕晴雯,說道:“誰料想,咱們這裡頭,你竟是頭一個嫁人了的?”晴雯仍舊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道:“誰說我是頭一個?小紅比我早嫁許多呢。”
中午頭,花惜就留兩個人一同吃了晌午飯,金釧兒就跟晴雯說話,花惜特拉了茜雪,就問道:“你在你姑媽家裡住的不好麼?”茜雪說道:“姐姐問,我就說了,不是不好,只不過,到底是生分親戚,雖然說我也不白住她們的,每天都做些手工,但總是有些面色不好的,卻有點似金釧兒姐姐,都說我年紀不小了,抽空兒就說要給我說個財主之類的,倒恨不得我是個搖錢樹……唉,我沒法說的。”
花惜安慰說道:“人情冷暖,都是這樣的,對了,如今我在前街裡頭開了個小鋪子,如今正缺刺繡的人手,你是個好的,我們那屋裡,除了晴雯秋紋他們,你算是出類拔萃的,不如你過來幫手,如何?如今晴雯嫁了,我那院子裡,還有個空房,你就過來住著都好,大家也有個照應,也格外熱鬧。”
茜雪驚得問說道:“姐姐,你莫不是拿我說笑的麼?”花惜說道:“我哪裡就說笑了?我們好歹也一起相處了多年的,彼此都知根知底的,你在你姑媽家裡不痛快,又何必討人白眼,更何況,假如他們真的起了心,把你賣了什麼的……卻是後悔也晚了。”
茜雪心裡高興卻又躊躇,忐忑說道:“姐姐替我想的周到,只不過總覺得麻煩到姐姐。”
花惜道:“說什麼麻煩,又不是叫你白住,你在家裡做女工,過來也同晴雯一起幫我做就是了,等鋪子賺了錢,還給你錢用呢。你要是不願意,也就罷了,沒事的。”
茜雪這才開顏,歡喜問道:“那敢情好,我只怕麻煩姐姐,才不敢答應,姐姐如此說,我就恨不得立刻過來了,對了,姐姐開的是什麼鋪子?”花惜說道:“是個小鋪面,就是賣公仔的那家。”
正說到此,卻聽得身後金釧兒說道:“原來那個賣公仔的鋪子,是你開的?”十分驚詫地望過來。
花惜回頭,也有些驚奇,說道:“正是,怎地,你也知道?”金釧兒說道:“怎不知道?我們那府裡頭,有個小公子,鎮日裡要那藍色的什麼貓呢!倒是有個親戚家的女孩兒,有一日來,卻抱了個粉色的,說是叫蝴蝶貓,我看著也著實好玩兒呢。”
花惜捂嘴笑道:“那真個兒是我們鋪子裡的。”金釧兒說道:“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壞人,你怎地竟能弄出那些東西來呢?”花惜就說道:“我慣常會胡思亂想的,弄著玩兒就是了,不料那一日帶進府裡去,林姑娘……就是寶二奶奶看了很是喜歡,就多做了幾個,賣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