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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郎主,傷藥來了!&rdo;僕從快步進來,手裡捧著一隻青瓷藥瓶,送上前來。
拓跋烈顧不得理會還站在一旁的婉娘,攔住要上前接過藥瓶的侍婢,卻是親自拿過來,走到孟洛跟前,蹲下身去要替她上藥。
婉娘發現了他的意圖,尖聲叫道:&ldo;郎主不可,你怎能為她……&rdo;她只是個女人呀,你怎能親自為她上藥,只是這話她終究不曾叫出口來。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拓跋烈輕輕拉過孟洛的手,自瓷瓶裡挑出藥膏來,專注地細緻地,一點一點輕輕替孟洛擦拭在傷口上。
那藥膏初初觸碰到面板上十分清涼,只是碰到傷口卻如同一團火一般灼熱炙疼,孟洛猝不及防之下,不由地哆嗦了一下,眉頭緊皺,低低呻吟了一聲。
拓跋烈上藥的手也停了停,皺著眉道:&ldo;知道痛了?方才還那般大膽,卻不知你哪來的膽量!&rdo;雖然口中如此說著,手上卻是更加輕了,一邊替她上藥,還一邊小心地輕輕吹著,似乎如此便可以減輕她的痛楚。
孟洛已然呆住了,望著眼前低著頭認真專注替她上藥的拓跋烈,他英俊的臉就在眼前,卻是那般溫柔那般溫暖,觸手可及,只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對她如此細緻體貼,讓她無法移開眼去,只能怔怔望著他。
一旁的婉娘和侍婢僕從們也都愣住了,他們的郎主自來冷傲孤僻,他們見過自戰場上歸來一身血汙的他,見過大勝歸來意氣風發的他,也見過與朝臣不和意興蕭索的他,卻不曾見到這樣的郎主,那麼溫柔地替人上藥,小心翼翼地,彷彿眼前的人是他手中的珍寶一般呵護著。
婉孃的心卻是由震驚,慢慢變為苦澀,看來她猜錯了,不但是這個女人想要留在王府裡,想要接近郎主,郎主對她也是格外看重,動了心了!她幾乎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可是又不得不承認。
可是她不甘心,絕不甘心,她自小就與拓跋烈一同長大,她的阿孃就是拓跋烈的乳母,與拓跋烈十分親近,她也是一直在王府中,原本以為長大之後理所應當也會留在拓跋烈身邊,即使不能為正妻,卻也會是一個得拓跋烈愛重的妾室,可是這個夢想如今被打碎了!
拓跋烈要送她出府去,不肯要她留在府裡為妾,要替她說一門親事,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南晉的女人,讓拓跋烈動了心,所以才不肯要她的!
拓跋烈對孟洛越是溫柔,婉娘心中的恨意越是深重,她長長的指甲在袖子中已經深深掐入手心裡,痛楚難當卻是抵不上心中那如同被蟻蟲一點點啃咬一點點掏空的痛楚怨恨,她絕不會讓這個女人留在王府裡,也不會讓她出現在拓跋烈面前!
好一會,拓跋烈才抬起頭來,將手中的瓷瓶丟給僕從,起身道:&ldo;日後不可再莽撞行事!聽明白了不曾?&rdo;他眉頭緊皺,冷冷望著孟洛,全然沒有了方才那般溫柔的神情。
孟洛低下頭去,放下了挽上去的袖子,低聲道:&ldo;敬諾。&rdo;
婉娘深吸口氣,卻是帶著笑容迎上來:&ldo;洛郎受了傷,我這就吩咐人準備一些滋補之物送去院子裡。&rdo;
拓跋烈冷淡地揮了揮手:&ldo;你去吧,我與阿洛還有事要商議。&rdo;
婉娘強忍著心中的憤恨,一臉柔順地欠了欠身:&ldo;妾告退。&rdo;帶著侍婢退了出去。
她走出堂外不遠,卻又停住步子,回頭望著堂中那一雙相對而立說著話的人影,臉上的柔順消失不見了,露出一絲猙獰來,低低聲道:&ldo;我絕不會讓你再得意!待到你落在我手裡的時候,自然要叫你知道什麼叫後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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