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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環境問題，也可能是工作性質，付言風變得很柔軟，像一塊海綿乖巧的吸收著人群散發出的各種情緒。

距離越來越近時，倪青收回了視線，繼續埋頭做題。

身邊有人晃過，腳步聲清淺到幾乎捕捉不到，隨後消失。

倪青注意了下時間，還能再呆半小時，順利的話她還可以挑揀著刷兩三頁的題。

出去的時候走廊上空無一人，照明燈亮的並不怎麼甦醒，朝遠處看會有陰森的感覺。

倪青的腳步聲很明顯，越明顯她把腳步放的越輕，放的越輕莫名的感覺越緊張。

見鬼了，大白天的怕什麼。

她抖了抖身子，轉身進了衛生間。

一進去她就後悔了，付言風靠在視窗抽菸，身邊站著個保潔大媽在跟他聊天，他倒也沒表露的不耐煩，就是應的很敷衍，有沒有真的聽進去就不好說了，目光總感覺像在放空。

不過一下又填滿了，他也不是瞎子，一個大活人閃進來哪可能看不見。

兩人目光一對上，付言風明顯的眯了下眼：&ldo;還沒走?&rdo;

這話說的挺蹊蹺，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看到倪青在這。

&ldo;你剛看見我了?&rdo;倪青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這個了，邊說她邊走到水槽那邊準備洗喝空了的杯子。

付言風&ldo;嗯&rdo;了聲。

保潔大媽說了句：&ldo;是同學啊?&rdo;

付言風說：&ldo;鄰居。&rdo;

大媽樂呵呵的笑著，可能是有外人在不好一直在這杵著，又或者是年輕人的話題她也不好擠進來，撈著拖把又出去幹活了。

付言風掐了煙，過來洗手，帶來一陣明顯的尼古丁味。

不說話太彆扭了，倪青甩了甩杯子說：&ldo;你在這打工?&rdo;

付言風擰上水龍頭：&ldo;你覺得呢?&rdo;

&ldo;……&rdo;倪青說，&ldo;你有那麼缺錢嗎?&rdo;

付言風：&ldo;不要明知故問。&rdo;

倪青瞪著他看了幾秒，說：&ldo;你老這樣跟我說話，有意思?&rdo;

&ldo;挺有意思。&rdo;付言風雙手濕漉漉的撐著洗手檯，轉頭看倪青，&ldo;我就這樣的人，你要看不慣，就崩搭理我。&rdo;

倪青都要被他氣樂了：&ldo;何必非在我這充惡人，沒必要吧，我們又沒什麼深仇大恨。&rdo;

&ldo;你說錯了。&rdo;付言風快速介面。

&ldo;什麼?&rdo;倪青愣了下。

&ldo;我們仇挺大的，&rdo;付言風微微湊近她，望進倪青迷茫的雙眸中，&ldo;我在你身上跌過一個大跟頭，至死不忘。&rdo;

倪青皺眉：&ldo;我怎麼不知道?&rdo;

你當然不知道，你又沒死了又活過。

付言風收回視線，低頭搓了搓手指：&ldo;趕緊走吧，好學生。&rdo;

說完，他朝外走去，徒留一個修長挺直的背影。

倪青說：&ldo;有本事把話說清楚，你這樣做人是不是太沒勁了?!&rdo;

她這話說的挺響的，不至於聽不見，但付言風完全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拐了個彎就沒影了。

倪青被他弄得鬧心壞了，將杯子放進書包，順便上了個廁所，懷著滿心陰鬱趕去了學校。

她走出這幢灰色的方正建築，身後三樓南側一個窗戶，付言風靜靜的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