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敘舊迎新(第1/9 頁)
馬奶酒的味道十分新奇,李火旺咂了咂嘴,細細品味。
“李師兄,咱們青丘的酒比起大梁的酒怎麼樣?”孫寶祿說。
“好酒!”李火旺讚歎道。
“李師兄,這些年兵荒馬亂的,你們都過得怎麼樣?師兄弟們還好嗎,你們都在大梁安家了嗎?狗娃、高志堅、小滿姐、趙五、楊小孩他們都怎麼樣?呂家人還跟著你嗎?”孫寶祿迫不及待地問道。
“慢慢來,我從頭一點點給你說。”李火旺笑道。
白靈淼寵愛地抱著孫寶祿的兒子,用青丘話和孫寶祿的妻子交流著育兒心得;族長和禿頭老人相談甚歡,相比於李火旺這個奇人異仙,還是走遍四海的禿頭老人更適合聊天。
李火旺慢慢地講述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加入監天司,回到牛心村,憾殺白家人,出走求治病,白靈淼染煞,喜得乖女兒,坐忘道相鬥,修真治癔症,白蓮教聖女,高志堅登基,呂家人被害,法教大亂鬥,聯齊抗天陳,一直到最後的殺生補天道。李火旺用簡練的語言,描繪出最可怕的事實。
除了李火旺、白靈淼成為司命的細節,李火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和李初五這種舊友不同,孫寶祿是真正生死相依的師兄弟,不需要任何戒備。
聽完以後,孫寶祿已經是淚流滿面,不能自已。
“李師兄,敬高志堅,敬春小滿,敬呂家人。”孫寶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李火旺和白靈淼也飲一杯。
“寶祿,不用太悲傷。高志堅死得其所,呂家也有後人留存,現在世道太平,咱們身上的悲劇再也不會有了。”白靈淼抱著孫寶祿的兒子說。小孩子非常喜歡這個白頭髮的姑姑,小手一直捻著白靈淼的髮梢玩。
說話間,羊羔已經烤好了。孫寶祿抽出腰間別著的小刀,手起刀落,刀動如電,眨眼間便將羊羔分成片片,端盤分給在座的主賓。
“寶祿,你這刀法可不簡單啊!”白靈淼在白蓮教中見多識廣,從孫寶祿切羊的刀法能看出來,能算得上二流高手。
“哈哈哈,白師妹過獎了。”
“寶祿,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我?唉。”孫寶祿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我本來以為,李師兄到了大梁,和你一成親,你們就安定下來了,肯定不如我這些年經歷得多。結果聽你這麼一說,我和你們可比不了。”
孫寶祿開始講起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話說那年,李火旺治好了孫寶祿的異體之症,讓孫寶祿第一次能像常人一樣站在陽光下,再也不用擔心自己身上的零件從衣角露出來。
孫寶祿立刻和自己心心相映的青梅竹馬完婚,兩人度過了如膠似漆的八個月時間。
這段時間,孫寶祿琴瑟和諧,家庭美滿,族人生活平安,他為自己還未出世的兒子起名為孫安福,希望未來一家人平安幸福。這是他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
好景不長。
法教來了。
青丘的草黃了。
青丘的部落之間,為了水源、草場,或是因為舊仇宿怨,甚至是一時爭鋒鬥氣,而互相攻伐,是常事。可和法教之亂相比,青丘內部的戰爭簡直就是小打小鬧。法教的信徒不知疲倦,不懂畏懼,不怕死亡,只要一接上戰,不把屍體都全部打斷腿,戰鬥就不會停止。
青丘大汗發起軍帖,凡是有後人的成年男子全部執弓上馬,對抗法教。孫寶祿的父親響應大汗,戰死在沙場。
青丘的草紅了,被血染紅的。
孫寶祿繼承了他父親的戰刀和長弓,告別了妻子和剛出生的兒子,再次踏上了戰場。
修煉兵家武功,接連征戰四地,他身上添了更多的傷疤,個子又長高了一尺,壯碩地像一頭熊,屢立戰功,受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