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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無礙無礙，我注意著分寸呢……&rdo;

所以聽這話的意思，她又是要被賣到什麼地方去了？

哥兒定會來救她的，對吧。

第35章

白沂檸醒來時不知時辰，腳腕處傳來緊箍的束縛感，雙手被綁在身後也不能動彈。嘴裡還堵著難聞的紗布，像是好幾天沒清洗殘留著的餿飯菜的味道，她難受地吱嗚了幾聲，並沒有人過來，扭了扭脖子，周遭十分安靜，只能聽到衣裳摩挲底下的乾草的窸窣聲。

屋子中僅有的兩扇窗牖上都蒙上厚實的布帛，透不進光，只有靠近她那邊的頂上有個帶著鐵欄的天窗隱隱露出接近黃昏的天色。

白沂檸倚著牆面試圖借力站起，雙腿被綁太久有些發麻，剛站起來就摔了回去。

外面的人許是聽到動靜，推開門走進來，看壯碩的輪廓就知道是那位何媽媽，&ldo;醒啦？我正準備來叫你呢。&rdo;

白沂檸警惕地盯著她，腦海里轉過十來種逃跑的方法，但沒有一樣是行的通的，她往牆邊縮了縮，手指不停地身後的牆根摸索，終於在乾草下面摸到一粒不大不小、剛好能拿在手裡的石頭，不動聲色地用雙手包住。

&ldo;何媽媽，幾時起身？&rdo;外頭又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方額厚唇，如大雄寶殿裡的四大金剛，&ldo;這小娘子可真俊兒！&rdo;他是第一次見白沂檸，兩眼露出淫邪的光，往前走了幾步。

&ldo;你可別亂來，我是靠她賺大買賣的。&rdo;

壯漢蹲下來，伸出粗糲的手摸了一把白沂檸的臉蛋，還想再往下卻被何媽媽一掌拍下，&ldo;你若是如此不知分寸，我可不找你送貨了。

白沂檸銀牙暗咬，嫌惡地扭過頭，心中犯嘔又不敢出言激怒，這種無賴，就同她繼父一樣，越是反抗得厲害，越是來勁。她頭上髮髻有些鬆散，落了幾綹青絲在耳邊，襯得她楚楚可憐。

&ldo;嘿嘿嘿，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do;壯漢上下打量著白沂檸笑得猥瑣，&ldo;再說了，摸摸又能怎樣，又不破她的身，旁人看不出來。&rdo;

&ldo;好了好了，去桌上將藥給我端來。&rdo;何媽媽白了他一眼向後指道。

白沂檸看著黑乎乎一碗緩緩朝她靠近，雙手摳著石頭幾乎滲出血來，腦子裡極快地思索分析，何媽媽應當是個人牙子，瞧穿著打扮，不若七年前那個買賣侍女的婆子樸素破舊，反而是花枝招展穿金戴銀，想必多是行走煙花柳巷之中，言語中又透露看重她的顏色，怕是要將自己賣給人做妾，那麼這碗藥定然不是害她性命的。

只要能活著……

她一定能回來的。

&ldo;何媽媽也忒好心了，還管治病呢？&rdo;壯漢遞了藥好奇道。

&ldo;這是啞藥，怕你們在路上拿不住她。&rdo;何媽媽當著白沂檸地面就說了出來，像料定了她以後沒法子說。

白沂檸嗚嗚低吼兩聲，何媽媽拿出她嘴裡的白布，寬宏大量道，&ldo;快要不能說話了，就讓你多說幾句吧。&rdo;

沒了那塊粗糙乾澀的布，白沂檸呼吸都順暢了幾分，定了定心神，扯謊道，&ldo;侯府待我不好，我還要多謝何媽媽帶我出來，藥便不必喝了，我同你們走就是，只希望何媽媽給我找的是戶好人家。&rdo;

&ldo;若真如小娘子所言，我何三娘也算是做了一樁善事，&rdo;何媽媽笑道，&ldo;只不過，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藥嘛……你自己乖乖地喝就不必吃苦頭，若是讓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