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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必了，多謝殿下好意。&rdo;白沉柯婉言拒絕。

&ldo;我知道你想試一試，沒有血脈相連的靠山，憑自己能行至哪一步。&rdo;周乾苦口婆心地勸解，&ldo;只是我看中的是你的才能，而不是你身後的忠義侯府，如此你依舊不願嗎？&rdo;

&ldo;未時要到了，&rdo;白沉柯似未聽見他所言之話，看了看湖面上粼粼的日光，慢條斯理地回身沖周乾拱了拱手，&ldo;在下先行告退。&rdo;

&ldo;……&rdo;周乾隨手將摺扇放在桌上，看著他的背影不甘心地喃喃道，&ldo;真是顆頑石。&rdo;

空青苑中闃若無人，白沉柯推開臥房的門，屋中陳列還同早上出去前是一樣，連她隨手放置在椅背上的外衫都不曾收起，看來是還未歸家。

白沉柯左手中握了一顆雞蛋，他緩步走到書案前，拿了毛筆，凝神沉思了一番，遂在雞蛋上一筆一劃仔細地繪了起來。

小半柱香後，苑門傳來聲響。

&ldo;真是快悶死我了。&rdo;白沂檸拿下頭頂的幃帽遞給白芍，扇了扇發紅的臉蛋。

&ldo;我給姐兒拿盆水洗臉。&rdo;白芍笑著接過幃帽，小心撩起上面的面紗，朝偏廳走去。

白沂檸進了內苑先是看了一眼牡丹壇邊上的窗牖，放輕了腳步。

不知白沉柯是否回來了沒，她剛把耳朵貼在門扇上，裡面的人就拉開了。

&ldo;捨得回來了？&rdo;

白沂檸被他抓包，紅著臉手足無措地解釋道，&ldo;我怕吵到哥兒，正想進屋來著。&rdo;

&ldo;進來吧。&rdo;白沉柯今日心情尚可，拉了門側過身讓出一條過道。

&ldo;咦？這是什麼。&rdo;白沂檸餘光瞥見書案上有一個雞蛋，這本沒有什麼，但這雞蛋上頭卻畫了一幅畫。

&ldo;你倒是眼尖。&rdo;白沉柯彈了下她的額頭。

白沂檸吃痛地揉了揉，伸長手臂小心地捏著雞蛋的上下兩端細看，上面的墨跡還未乾，看得出是新畫的。

&ldo;哥兒不是一向不喜學那文人墨客在寒食節畫卵嗎？怎的今歲自己動起手了？&rdo;白沂檸饒有興致地問道。

&ldo;你不是喜歡麼？去歲為了那麼一顆，畫得醜不說，還打翻了我的硯臺。&rdo;白沉柯回到書案前，整理筆墨。

&ldo;還說呢，去歲的那顆最後是哥兒給我摔碎的。&rdo;白沂檸不服氣地反駁道。

白沉柯手中一頓，&ldo;那我怎知會有人用生的雞蛋畫卵，一嗑便破了。&rdo;

白沂檸心中暗翻白眼，不想同他繼續爭辯，換了個話題道，&ldo;這上面的小娘子彷彿有些面熟。&rdo;她來回細看，皺眉苦思，卻想不起來。

這上面畫著一位纖瘦少女，七八歲的模樣，站在瓢潑大雨中，斂眉垂目，任雨水淋濕她的衣裳也不去避一避，細看下她的雙手緊擰在一起，彷彿在緊張著什麼。

&ldo;這是我嗎？&rdo;火光電石間，白沂檸想起了什麼，她錯愕地抬頭，腦中閃過剛入府時那個雨天，她也是如此侷促地站在廳外的假山前，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白沉柯不答，嘴角微挑。

憶及那日的暴雨，白沂檸有個疑問憋在心中甚久，&ldo;當時，你為何……&rdo;如此生氣。

她還是不敢說最後那幾個字。

白沉柯眼中的笑意淡了下來。

白沂檸忽然有些後悔問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