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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量中一聲低笑，不自覺地伸手，手指撫在她的側頰上。指上傳來的感觸柔柔軟軟的，他自以為放得很輕，卻見她很快就皺了眉頭，雙手一併伸過來握住他的手，毫不給面子地枕在頭下壓住。

&ldo;……&rdo;他挑眉，將手抽出來，不服地再度放在她臉上。

紅衣的眉頭皺得更深，迷迷糊糊道出一句：&ldo;討厭……&rdo;

&ldo;這麼小氣。&rdo;席臨川低聲嘲笑著，遂不再惹她，收回手來，繼續安靜看著。

紅衣一覺睡到天黑，醒來時，恰好那派出去在街上&ldo;遊蕩&rdo;的人也剛折回來。

便到了需要她幫忙的時候。

四百多人，在正廳中實在太擠，席臨川吩咐開啟了自她入府後已關閉許久的箭場，擺開坐席，讓眾人落座。

紅衣直至到箭場時都還不知自己要做些什麼，見席臨川伸手一引示意她落座，她便乖乖坐下了。

眼前四百餘人輕甲齊整，本就都是年輕男子，這&ldo;制服&rdo;造成震撼氣勢讓紅衣很是花痴了一陣，遂聽得席臨川在旁一聲輕咳，轉而斂去眼中不太合適的光芒，略一頷首：&ldo;要我做什麼……&rdo;

&ldo;閉眼。&rdo;席臨川道。

紅衣依言閉上眼睛，聽得他又說：&ldo;回想你還在那幫赫契巫師手裡的事情，各方面都要想到。看到的、聽到的，想得越全越好。然後想上了馬車之後的事情，都聽到了什麼動靜？&rdo;

天啊……

這法子……略高階啊！

紅衣恍然大悟之後放緩氣息，按著他所言的方法仔細回想起來，腦補著周圍就是自己當時與那個&ldo;紅衣&rdo;交談時的房間，周圍的人穿得都跟早些年歐美動畫裡的死神似的……

她深吸一口氣，在&ldo;死神&rdo;們離開之後，耐心地腦補完當時的全部交談，然後見那個&ldo;紅衣&rdo;揚音一喚，將人又叫了回來。

&ldo;送她回席府去。&rdo;

&ldo;紅衣&rdo;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樣說的，隱帶著蔑笑，之後，那兩名巫師就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被押著一直往外走，然後被扶上了馬車，馬車駛起的隆隆車輪聲在腦海中想起，紅衣輕蹙眉頭全身心沉浸在回憶中，少頃，聽到一句：&ldo;剛出爐的胡餅……&rdo;

&ldo;胡餅。&rdo;她當即道，&ldo;離那個地方沒有多遠，該是街邊的地方，有人賣胡餅。&rdo;

席臨川的目光一掃眾人，早些時候負責記錄的立即翻起手中冊子，負責去聽的則認真回想起來。他一點頭，輕向紅衣道：&ldo;你繼續。&rdo;

紅衣深吸一口氣，回想得有點艱難。

當時她心裡太亂了，滿心都在琢磨怎麼解這局、怎麼救小萄，還有……他喜歡的到底是她還是&ldo;她&rdo;。

心念一動，她索性去回思當時一點一滴的想法，好像是想到如何讓小萄不被藥啞賣掉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慢而沉的一聲聲&ldo;鐺&rdo;響。

&ldo;鐵匠鋪？&rdo;她闔著眼睛蹙起眉頭來，說得不太確信，&ldo;可能是……我聽到得似是砸鐵的聲音。&rdo;

&ldo;嗯。&rdo;席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