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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宿舍，別人都在嘻嘻哈哈玩鬧，只有俞玉翻著書本，一邊還得百度資料，邊學習邊在片子上標記勾畫。

風平浪靜了許多天，孫博濤也終於從b市回來了。

還帶回了上面對紀老院長的處分。

為此，孫博濤特意召集全院開會，會議上先是就上個月的醫院收入做了個整體分析，又評估了一下本月情況，傳達總部的意思，最後就紀老院長人情價收費的事情給與了批評。

任傲率先替老院長抱不平：&ldo;雖然人情價是很低，但也沒讓醫院虧本，而且他自己操作，也不勞煩其他醫生，我不明白怎麼就處分了?&rdo;

孫博濤微微一笑：&ldo;這話可不對，價目表既然定了，就要嚴格按照規章制度走，醫生只有九折權利，員工直系親屬七折福利……對，紀院長雖然是自己治療，可耗材支出是不是醫院走帳?原本能有更高的收入，是不是少了很多?他給這些人看診，也就等於錯過了其他普通患者的就診，這算不算隱形的損失?&rdo;

任傲氣得臉色通紅：&ldo;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做活動還免費洗牙了呢，按照你這說法，豈不是損失更大了?&rdo;

&ldo;一碼歸一碼。&rdo;孫博濤搖搖頭，&ldo;洗牙不是目的，在洗牙的顧客身上挖掘問題，才是真正的目的。你難道就單純洗牙了?口腔檢查發現了牙齒缺失，是不是要想辦法留下患者進行修復?發現了患者有矯正牙齒美白牙齒的傾向，你是不是要努力介紹說服他們消費?&rdo;

任傲哈一聲，譏諷笑道：&ldo;那豈不是學理髮店那套?要不要我們每人也取個花名，以後喊起來就叫託尼老師?&rdo;

這話一出，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孫博濤淡淡地瞥過去，對方立馬正襟危坐。

&ldo;難道患者有問題，身為醫生你不應該跟他們說明?&rdo;孫博濤冷淡地道，&ldo;小洞不補，發展成牙髓炎，牙髓炎不治，爛成了殘根，殘根不拔，修復不做，其他牙齒移位傾斜，造成食物嵌塞、咬合紊亂，患者滿口牙齒都會出問題。這是誰的錯?醫患溝通這塊不單單指規避醫鬧糾紛，還包括如何讓患者心甘情願地花錢。&rdo;

&ldo;別和我扯什麼高大上的話，你們在座的哪個不想賺錢?&rdo;孫博濤冷笑，&ldo;沒效益，著急的是你們，不幹活的也是你們!要真是高尚無私，乾脆回家自己擺攤，天天義診得了，出來上什麼班啊。&rdo;

一屋子人都訕訕地低下頭，也確實無話可說。

孫博濤看向紀老院長：&ldo;紀院長，你對這些通報處分，有什麼意見嗎?&rdo;

紀老院長雙目沉沉地看著他，突然笑著搖了搖頭：&ldo;沒有，我沒有意見，虛心接受批評。&rdo;

紀元洲的臉，唰地沉了下去。

&ldo;院長……&rdo;

紀院長擺擺手，打斷了任傲的話，這一瞬間突然老了許多歲，慢悠悠地站起身，感慨萬千地道：&ldo;你們一個個的，都算是我的學生。當初剛從學校出來就進了雅美，我看著你們從實習生，到獨立接診，給你們充足的時間去考助理、考執業，大力支援你們多學習新技術，甚至請來各方面的專家前來講課……&rdo;

大家心有所感，想起過往，面上都有些難言。

紀院長笑了笑：&ldo;你們呢，也爭氣，不說別的，就這技術擱在外頭同檔次的診所裡，也能獨當一面。這些年你們在我的要求下，一直不斷磨練自己的技能，以至於很多東西，都被我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