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調組(第1/2 頁)
鍾柏元下了飛機還沒來得及回家就收到黃子豪的訊息。
陳維英殺了鍾朗的兒子後,自殺了。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似乎都覺得跟鍾柏元有脫不了的干係,否則,為什麼鍾柏元一來,就做出了這樣的事。
黃子豪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暗中通知了鍾柏元,也許是出於當年的情誼,也許是覺得相比於日薄西山的鐘朗,年輕的鐘柏元更有前途。
無論怎樣,真正的原因只有死去的陳維英知道,而現在,這個秘密已經被惡犬撕裂吞食乾淨了。
血肉混著泥土用一種極端粗暴的方式,掩埋了過去的痕跡,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了。
很多年前的一天,朝氣蓬勃的青年警員陳維英接到的第一個正式任務就是臥底,不同的是,他潛伏在自家的警局做臥底。
有先見之明的上司預感到了殘酷的內鬥即將到來,將手頭上僅有的幾名警員安插到了不同的陣營,他們收到的任務只有一個,隨時彙報所在陣營的動向,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無論怎麼內鬥,警署對外始終是一個共同體,時代多艱,稍有不慎就會淪為幫會的走狗。
陳維英眼睜睜看著昔日的好友加入對立陣營,明明懷揣著同樣的期望卻要做著相互傷害的事情,甚至在一系列事件中接連成為當權者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他還記得那個晚上,一同接受臥底任務的朋友捂著腹部的傷口,抓著他的衣領不停追問,“為什麼會這樣?我們為什麼要這樣?”
鮮血染紅了上衣,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懷裡的人已經沒了氣息,從那以後,彷彿活著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堅定不移地跟在鍾朗身邊,陳維英毫無疑問地遭到了報復,那時他竟險些以為自己要解脫了,結果還是活了下來。
上司給的命令,依舊是監視待命。
於是他跟著鍾朗倉皇逃離香港,定居泰國,直到得到訊息,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上司在內鬥中被害身亡,他也真的成了一名叛徒。
多年潛伏,妻離子散,做事要有頭有尾,沒道理快進棺材了讓鍾朗和鍾柏元聯手禍害香港警署。
這就是警員陳維英最後的任務。
進了重案組的何家誠被安排和嚴明明一組,o記和重案組的辦案方式截然不同,他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
o記的犯罪物件很明確,主要任務就是蒐集證據,靠線人提供情報把確定的罪犯繩之以法。
不同的是,重案組的嫌疑人都是未知的,只能靠自己找線索,就像城隍廟的案子,證據被破壞太嚴重,最終還是以意外結案了。
何家誠鬆了一口氣,那時候整個人神志不清,誰知道留下了什麼痕跡,要是有指紋血液,或者物證之類的,自己說不定就要被抓了。
但同時也說明了幕後之人的強大,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能清理現場,且不留下任何證據。
“來活兒了。”嚴明明一臉興奮,就差把得意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什麼案子?”何家誠隨口問。
這段時間溫存在給城隍廟的案子做總結,新案子先由嚴明明負責了,這傢伙像是討到什麼大便宜似的四處炫耀。
嚴明明拿出檔案,一本正經地說,“我看看。”
敢情還沒開啟看過。
“盜竊案……”聲音逐漸平靜,盜竊著實不算大案。
“徐莉嬌啊,”嚴明明像是吃錯了藥,聲音突然尖銳,有些發癲,“三十萬的珠寶哇。”
“徐莉嬌是誰?”何家誠沒聽過這個名字,耳朵自動忽略了後面的三十萬,畢竟是o記出來的,幫會日常流水也小几十萬了。
嚴明明翻了個白眼,“大通銀行行長千金,香港名媛榜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