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受教(第1/3 頁)
站在身後的是一個身材挺拔卻文質彬彬的戎裝武將,二十出頭的臉龐上有戰爭洗禮的風霜。他手裡握著一把利劍,劍柄上雕刻的猛虎圖案似與千莫珏寒龍劍上的游龍紋路出自一處,竟有不相上下的駭人氣勢。
“我家祖君有請,碧塵小姐可否隨我前往?”來人談吐甚是禮貌。
祖君?他的爺爺?
見我有些疑惑的眼神,對面的人輕笑了笑,“在下唐突了,碧塵小姐莫要見怪。在下是四皇子的表兄,廖無鈺。”
原來這位將領是廖老爺子的親孫子,應是隨在他爺爺身側來到這秀淮州。只是,廖老爺子此時叫我前去有何事呢?
端平手中的茶托,我衝廖無鈺行了行禮,“請帶路。”這荷花飲只得待會兒再給千莫珏送過去了。
一路隨著廖無鈺來到東院,其中一間上等廂房的房門敞開著,那裡面便有要見我的人。
廖無鈺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卻停下了腳步,心裡不由緊張起來。暗暗做了個深呼吸,我才踏進了門檻。
一位鬚髮皆已花白的老者映入眼簾,但他霸氣外漏的魄力和洞察秋毫的凌厲目光很快使我低下了頭。
“碧塵見過......廖老爺子。”我福身下去,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他。聽見茶托與茶盅傳來輕微的碰撞聲,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緊張。
廖老爺子精幹的雙眼上下端詳了我片刻,最後將視線集中在了我手中的茶盅上。
“這茶是準備送去給珏兒麼?”鏗鏘有力的聲音,不像出自一位七旬老者。
“是。”我如實回答道。
“暫且不要送過去了。”
嗯?這是何意?難道我做的荷花飲不好喝?我忍不住抬頭看去,見廖老爺子旁邊的桌上那盤酥炸荷花一點兒未見少,而茶杯蓋著蓋子,似乎也不曾動過。
廖老爺子抖了抖袍角,繼續說道:“老夫是武將出身,行事說話喜歡單刀直入,望碧塵姑娘體諒老夫。”
聽這話的意思,接下來的話應該不會太順耳了。原來把我叫來是要說教的,虧我還惦記著給他準備了一份美食。
我徑自將手中的茶托放到桌上,再站回原位,福了福身,沉靜地道:“廖老爺子請講,碧塵洗耳恭聽。”
我總不能一直端著茶托受訓吧?方才胳膊就有些酸累了。
廖老爺子眯了眯矍鑠的雙眼,盯著我看了幾秒。爾後他將目光轉到桌上的那盤酥炸荷花上,有些嫌棄地道:“這荷花,原是清麗高雅之物,被如此一弄,不但失了本性,還成了人人得以食之的盤中餐。依老夫看,這做膳之人,當真是糟踐了大好荷花!”
我皺了皺眉,這意有所指的話,絲毫不留情面。原來他是如此單刀直入,那我也不必裝矯情,回懟道:“您也說了,是依您之見。旁人怕是不這樣認為,可能對碧塵做的這美食喜愛得不得了呢!”
“當!”廖老爺子驟然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打翻了。
我心裡一哆嗦,但神情上卻不肯表露出任何膽怯,倔強地與額上已青筋凸起的廖老爺子對視。
“我當你也算是柳老的外孫女才好言勸告,你竟如此不懂規矩!”他指著我,憤然道。
他哪裡是好言勸告!他分明是在指責我害了千莫珏!
我仍是不服氣地道:“老爺子不是喜歡單刀直入麼,那就不必顧及碧塵什麼身份,有什麼話直接了當的說便是。碧塵也不會拐彎抹角,心裡想什麼便回老爺子什麼!”
廖老爺子臉上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怒氣居然慢慢消了些。他重新坐回椅子,平復了一下起伏的胸口,說道:“老夫此來是要帶珏兒回去,他私自出宮在前,悔婚在後,如今皇上動怒,將軍府結怨,這等罪過簡直是拱手給他人利用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