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那人可真該死啊(第1/3 頁)
秋水弋在燭光裡側著頭,垂著的眼眸和上挑的眼角形成月牙般弧度,指尖捻著茶杯,眼光卻不合時宜的飄向雲梁。
雲梁握著筆,骨節分明的手透著分明的美感,纖細的毛筆在他手上顯得十分脆弱,好像下一秒就會化為齏粉。
他扶著紙,字寫的又亂又急。
將這幾個月去過的地方,一一落在紙上,寫到鬼蜮森林的時候,他頓了一下,偏過頭考量著。
他的脖頸白皙有力,側頭的時候,拉出好看的線條。半開的領口隨著動作滑落,露出一小片勁瘦的胸膛,胸前的布料隨著他的呼吸一同起伏著。
燭光太輕薄了,呼吸重了些,都會迎來輕輕的晃動。
秋水弋握上他的手,雲梁不出所料的抬頭望向他,毛筆在潔白的的紙張上留下一大片墨跡。
“筆給我,我來寫。”
雲梁垂下眼睫,帶著秋水弋的手,將鬼蜮森林四個字重墨塗黑。
秋水弋接過紙張,簡單明瞭的將去過的地方寫下來,其實他對於前些年的記憶更為清楚,因為幾乎每到一處,他都會失去一些族人,他永遠會記得他們葬在哪裡。
雲梁把凳子往靠近秋水弋的地方挪了挪,手靠在桌子上,手腕上的珠串發出一聲悶響。
他將頭枕在手臂上,巴巴的看著秋水弋的字,“還是你的字好看…”
他不時會伸出手指,指著一處地名,問道,“這裡危險嗎?”或者是“這裡你受傷了嗎?”
秋水弋只是輕輕道:“都過去了…”
雲梁早上醒來是在秋水弋房中,身上披著秋水弋的外袍。
桌上的油燈即將耗盡,閃著最後一點可憐的微光。他扶了扶酸澀的手臂,走到秋水弋床前。
厚重的被子隨意搭在身上,被子一角和白皙的手腕都垂在外面,雲梁幫他把被子蓋好,拿起桌上的紙,壓低腳步退了出去。
盧勝意翻閱著,“看不出來你寫的一手好字”。
雲梁道:“阿秋寫的。”
“那倒是字如其人。”
“…”雲梁抬起眼,總覺得這話好像哪裡不對勁。
午後,三人吃過飯來到附近的山中。
這一帶並不缺少香紗樹,只是香紗樹五年一開花,而路上他們見到了好幾棵,無一有花苞。
雲梁摘了香紗樹的葉子,又拿起他挖藥材的小鏟挖了一小截樹根,用手拂去灰塵,放到嘴裡嚼著,“這香紗樹的樹葉,樹根都沒毒。”
盧勝意道:“或許只是花有毒吧!”
雲梁遲疑的點點頭:“我們北方沒有香紗樹,我只是書上看過,香紗樹的花有鎮定安神的作用,可以入藥,按理也是無毒的,不過或許是記載的不對。”
他們繼續往前走去,一連遇到幾棵香紗樹都是毫無花苞。
這時有人氣的拔刀砍樹,幾刀下去,樹上佈滿斑駁的深痕,雲梁剛想出聲制止,只見那人氣火攻心,直直倒下去。
雲梁連忙上前檢視,一個手持紅纓長槍的人正與他錯身而過,那人一身黝黑,面容剛毅,十分硬氣英武。
秋水弋的眼光追隨著來人,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盧勝意來回看看,最後還是來到雲梁這裡,雲梁一邊按著病人的人中,一邊拿出藥瓶放在他鼻下燻著。
直到那人喘了口氣,雲梁才發現秋水弋不見了,連忙用眼神詢問盧勝意。
盧勝意想到剛才走過的人,猜測道:“多半是遇到仇人了。”
“什麼?”雲梁有些擔心,可是眼前還有個奄奄一息的病人,他推了盧勝意一把,“你去,你幫我去救他,我很快就來。”
盧勝意點點頭,往秋水弋離開的方向找去。
一片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