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許鈴鐺(第1/2 頁)
烈日酷暑,茂密的林子裡透不進一絲風。
秋水弋又一次翻開記錄著一百八十八種毒花的書,翻的次數多了,書已經越來越泛黃,側邊的綁線也越來越松…
雙蒂鬼母,是最後一個有完整記錄的花了。
以後的都只有隻言片語,甚至有的僅僅有個名字。
越往後的花越稀少,難度越來越大,機會越來越渺茫。
路會更難行,隨處都是絕路。
秋水弋獨自漠然的笑著,前方尚有故人,能走一步就走一步。若是死了,也不算孤單。
若是多活段時間,活到雞鳴村,還能再見他幾面。
他腦海中浮現出雲梁的模樣,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記仇的人。
只要不殺他,只要沒殺死,他就願意不顧一切的救自己。
不過,他對待別人也是一樣,只要生了病的,他都不顧一切的去救,就連對待李歡言這種騙子,都肯揹著他上山。
他是一個好人,對所有人都好。
這些時日,靠著他,秋水弋活的輕鬆了些,心裡不自覺的就開始依賴著他。
活了二十多年,竟然依賴起一個毛頭小子,真是瘋了。
所以秋水弋再次不告而別,他走的時候雲梁正在給一個突發疾病的人看病,他半跪在地,剛買的新衣服就弄髒了。
…
雲梁治完病,轉過頭沒看到秋水弋,以為他是先回了客棧。
結果客棧也空無一人,他生氣的捶著秋水弋睡過的床,大吼了一聲,“混蛋”。
他有這麼討人嫌嗎,為什麼每次都不肯帶上他?
雲梁決定追上去問個清楚。
翻過了一座山,雲梁停在一棵樹下休息。
眼前路過一個白淨的少年,他腰上繫著個鈴鐺,走起路來叮噹作響,嘴裡哼著好聽的調子。
難得看到趕路還這麼開心的人,雲梁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他不禁想起,上一次遇到總是開心笑著的人,還是孔大哥,突然懷念起來。
他還答應孔方平要幫治好一個人的癲狂之症,可是孔方平死的太突然了,他連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去哪裡找這個人。
雲梁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身上穿的新衣服已經灰塵僕僕,他拍拍身上的土,繼續趕路。
路過一片樹林之時,他聽到有人在尖叫,聲音聽起來十分痛苦。
雲梁往林中走去,看到之前路過的少年正在地上打滾。
他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和之前遇到的人一個症狀。
雲樑上前扶起人,這人卻好似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發狂的掙扎起來。他狠狠推開了雲梁,然後瘋瘋癲癲的亂跑,嘴裡喊著,“水呢,水呢,我該吃藥了…”
雲樑上前拉住他,制住他的手,嘗試把脈。
他心裡大吃一驚:這脈象和百花殺有點像,但毒性卻輕,好像可以讓人不斷的發狂。
少年十分的躁動不安,掙扎起來力氣十分大,雲梁一分神竟被他推到一邊。
雲梁摸出針來,想控制住對方,但是對方不停的掙扎,哪怕制住了雙手,他還有雙腳,嘴也不閒著,像一隻發瘋的惡犬。
雲梁正無計可施,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雲梁忙道:“快幫我打暈他”。
秋水弋在林子中聽到了有人哼唱,調子和他之前在客棧聽到的南方小調很像,於是找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有了數,“你是許鈴鐺?”
許鈴鐺聽到名字,稍微安靜了下來,甚至神情恍惚的點點頭。
雲梁道,“你們認識…啊”後面的聲音變了調,許鈴鐺一口咬在雲梁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