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用你管(第1/3 頁)
從下午到晚上,雲梁走訪了三十多戶人家,身體疲憊不堪,藥材也基本耗費殆盡。
好在得病的百姓都暫時退了燒,有些病的比較重的,雲梁格外對症開了藥。
這裡也有的人家並非得了鼠疫,但只要身體有恙的,雲梁都不會拒絕,一概細心診治。
眼下還剩最後一家,這家所處最為偏僻,周圍沒有人家,好在一個年輕婦人提著燈籠,遠遠相迎。
婦人見到雲梁,眼泛淚光, “原以為神醫不會來了…”
“會來”,雲梁道,“家中病人何在?”
婦人用袖子抹了抹眼淚,“是我丈夫,年前他被李二家的耕牛用牛角頂傷了腰,至今不能下地,本是沒救了的,我們也認命了,只是聽聞神醫…這才…”
婦人說到後面泣不成聲,雲梁隨她進屋,看到了床榻上的病人,這男子大概三十出頭,中等身材,額頭方正,濃眉大眼。看起來本該身強體壯,但因長期臥病在床,所以面目清灰,眼窩凹陷。
雲梁給他把了脈,又翻開衣裳,仔細探查了患處。男子的腰傷很重,瘀血堵塞已久,但只要治療得當,還是有望治好。
雲梁先以針灸對穴位進行刺激,藉以通經絡、行氣血,又開了個活血化瘀的方子交與婦人。
婦人接了方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雲梁扶她起來,囑咐一句後,就慌忙離開了這裡,待尋到一處無人的角落,雲梁不管不顧的靠在牆上,他太累了。
四下一片漆黑,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這戶人家的牆壁凹凸不平,咯的雲梁後背疼,饒是如此,他也不願意挪動,只想靜靜的休息一會。
他已經數不清今日有多少人拜過他,有多少人叫他神醫,有多少人在他面前泣不成聲。
有人說他慈悲,有人說他大義,有人說他就是神明在世…
記得小時候,他喜歡纏著父親和二叔,非要和他們一起下山給百姓治病,那時候被人謝一聲可以開心一天。
可是如今真的這麼多人謝他,雲梁只覺得可悲。但凡有個踏實靠譜的大夫,但凡少點招搖撞騙的惡棍,這裡的百姓不知可以少受多少苦。
明明這個鎮子上的病都不是不治之症,若是在他們雲隱山下,絕不會耽擱至此。
可惜,雲隱山也不過是一座見不得人的山,他們舊燕堂也上不了檯面。
雲梁對著空洞的黑夜,自嘲的笑了笑。
夜深了,周邊的風漸涼,雲梁隱約聽到身後有聲音,本以為是那個陰晴不定的黑無常。
結果不是,只是風。是風吹來了一片白色的紙錢,這花溪鎮的紙錢竟然還沒吹淨,是風來的太晚了。
雲梁扭動了下僵硬的肩膀,拉扯間,竟然覺得脖頸處傳來一陣刺痛。
雲梁摸上自己的脖頸,恍然想起來,下午的時候被黑無常鎖喉了。
說起來,自從下午他就再沒見過黑無常,也不知道這人跑哪裡去了。
他似乎是生病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不過雲梁轉念又想,幹嘛想起他啊?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見到了。
雲梁又摸了摸脖子。
他是第幾次被這人扼住脖頸了?
第四次了。
還是躲遠點,脖子太脆弱了,他可玩不起。
雲梁邁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客棧,往馬廄一看,那人的馬也不見了。
倒是張家的人一直等待這,非要接雲梁去張家住。
哪怕他允諾會一視同仁,不會因為張家有錢就格外關照,也不會因為曾經被趕出去就心懷怨恨,張家也不肯罷休。
雲梁無法拒絕,就住進了張家。
兩日來,鎮上所有的病人,雲梁都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