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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繡著的趙靈霄一聽，手一抖就紮上了指頭，她皺了皺眉，抽出手帕包上，視線在趙靈運和趙靈兮身上來回狐疑逡巡。

趙靈運眯著眼淡淡看了她一眼，把紙擱在了桌上，&ldo;合算了你的八字，父親覺著合適。等過幾日上書告天，正式把你納入我母親名下，你便是我嫡親妹妹了。&rdo;

還不待趙靈兮有什麼動作，趙靈霄已變了臉色，神色有些掛不住，先拿過看了起來。確實是趙定的字跡，聯想到他從自己回來就拘在了暢春閣，被母親放出來後晨昏定省避而不見，想是早就做好了決定打算。

趙靈兮喉嚨上下哽了兩下，隨著趙靈兮拿不住紙輕飄飄掉下來，約莫看清了上面的字。正是她的生辰八字，還有趙定的落款，這事假不了。

趙靈運見兩人一個面色蒼白，一個木頭不動，下地撿好了紙塞進趙靈兮手心，罷了推門叫人進來，伺候趙靈兮換衣。

趙靈霄半天才反應過來似的，努力扯出抹笑，&ldo;靈霄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rdo;

趙靈運點頭，&ldo;你去忙吧，還要多謝六妹妹肯幫忙。&rdo;

&ldo;這麼說就太客氣了，&rdo;趙靈霄咬牙硬撐，&ldo;長姐近來身子不好，還要多加休息，靈霄告退。&rdo;

待人走了，剛剛好熱鬧的屋裡一下安靜了大半。趙靈運揮退下人，去了內間。趙靈兮換了龍鳳呈祥的嫁衣霞帔，腳上踩的是剛鑲了玉的鞋子，腰繫蝶扣，領口袖口的花紋精細精巧，穿她身上正是纖儂合度。

趙靈運打發了盧繡娘，領她到銅鏡前坐，輕挽了髮髻，又戴上金枝纏紋紅寶石頭面，一排細密的南海珍珠簾擋在額前，遮住了姑娘的臉。

對鏡自照，一人嬌艷，一人修貌。趙靈運眼裡浮上一層笑意，&ldo;大和尚一早批過你的八字，命中帶貴。便是目有靈兮心有犀，得之妙兮。&rdo;

但求一人心，惟有趙靈兮。她答應楚襄的已經做了，可她這人也恰恰不喜歡被人脅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趙靈運輕微勾了勾唇畔，楚襄，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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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聽啼館出來，趙靈霄就直奔綴錦閣，不料剛走沒多遠，法嚴過來了。

&ldo;四姑娘，老爺請您到瘦園一趟。&rdo;

趙靈霄卻不想再等，咬了咬牙硬聲道：&ldo;不巧，我正有事怕是去不了了，你且先回去回稟了老爺，我稍後就到。&rdo;

說著，領著丫鬟就要越過去，不想法嚴卻伸手攔了下來，&ldo;四姑娘，老爺有請。&rdo;

態度如此強硬，貫不像往日那般和氣溫吞。趙靈霄去瘦園的路上就在想，她記事起趙定就不管家，成天禮佛誦經很是虔誠，後來還拜了大昭寺的和尚為師，在家帶髮修行。她感念母親不受寵愛，老成持重，勉勵修讀經文，晨昏定省從未落過，在趙定面前得了寵愛，沒在趙靈運面前落了幾層。

然而驚蟄菩若寺一趟，趙靈運先失蹤找回，後閉門不見，再主動讓位，而她則出不了門，見不到容氏。趙靈霄心思翻轉無數，暗暗猜測是否趙定察覺了什麼，越想心越驚，等見到趙定時已出了一手心的汗。

趙定盤坐在鋪了紫茄色衾褥的炕上，手盤著一串菩提子，閉闔雙目，語氣平平。

&ldo;來了？&rdo;

趙靈霄下拜福身，&ldo;女兒給父親請安，多日未見父親，您身子還好？&rdo;

趙定慢慢睜眼，要她坐下，&ldo;你近來參悟禮佛，可有心得？&rdo;

趙靈霄斂眉垂目，愈發恭敬，&ld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