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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側多了雙手，老花正欲阻止，只聽黃菁菁在身側道，&ldo;天色不早了，你累了一天，早洗完早休息。&rdo;

老花洗第一遍，她清洗第二遍，兩個人，很快就把碗筷洗乾淨放進了碗筷。

黑暗籠罩著村落，風呼呼刮著，換了地兒，黃菁菁丁點不認床，倒頭便睡，被窩裡多了人，她略有不習慣，朝裡側挪了挪，米久睡在兩人中間，黃菁菁怕壓著他，後背貼著牆，維持著一個姿勢睡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周士武已經走了，米久剛喝了奶，砸吧著唇，眼睛眯成了一條fèng，睡回籠覺呢。

&ldo;你醒了，飯菜在鍋裡溫著，還熱著呢，我去把菜地的菜全砍回來。&rdo;昨天說砍的，結果事情多沒來得及，這會兒米久睡著，趕緊去砍回來。

黃菁菁嗯了聲，問桃花和梨花呢，老花指著西邊，&ldo;和老二一塊回去了，說待會過來玩呢。&rdo;

老花背著背簍，拿著鐮刀出了門，到菜地時，遇著孫婆子，她站在地梗上，彎腰駝背，好似在等人，見著他，脊背明顯直了下，老花眯了眯眼，低頭斂神，越過她，徑直走向地裡。

&ldo;老花，昨晚你家裡可熱鬧著呢，聽說你和四娘成親了？&rdo;孫婆子雙手交叉進袖子，縮著脖子，臉色被風颳得烏青僵硬，&ldo;老花啊，聽說週二週三又出門做生意去了，我家達子你也知道，老實憨厚，沒花花腸子，你能不能讓週二把他帶上啊？&rdo;

昨晚她們在黃三孃家裡吃飯，聽到老花家裡傳出來的聲音了，結合黃三娘說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兩人偷偷摸摸把事兒給辦了。

村裡誰都沒聽到風聲，看不出來，老花還是個悶不吭聲的人。

白菜的葉子壞掉了些，他順著根部全砍下來，抖落上邊的雪，剝掉壞的葉子，輕輕放進背簍，不接孫婆子的話。

孫婆子自顧自說了許久的話，老花全神貫注的砍著白菜，神色自若，孫婆子說得口乾舌燥，老花都沒啥反應，孫婆子不由得有些生氣，&ldo;真當自己是周大他們爹了呢，要我說，四娘把廚藝都交給週二週三了，孩子大了，哪像小時候好管教，你和四娘不好好打算，以後有你們苦受的。&rdo;

&ldo;四娘嫁了人，往後輪不到周大他們養老，跟著你，啥都沒有……&rdo;

老花舉起鐮刀，重重地砸向孫婆子，嚇得孫婆子腳一崴，跌倒在地，鐮刀豎在她身側的雪地裡，孫婆子聲音尖銳，&ldo;老花，幹什麼，要砍死我啊。&rdo;

&ldo;臉皮比樹皮還要老就別出來作妖了，挑撥離間的話留著給你兒子吧。&rdo;老花撿起鐮刀，挖了兩下地上的雪，嚇得孫婆子連連後退，&ldo;四娘性情直慡，不求人，不抹黑人，安安分分過自己日子，總有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作怪，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do;

老花心裡不太明白孫婆子的想法，各人過各人的日子，為什麼總想佔別人便宜，黃三娘也是，好似離了人就活不下去似的，不鬧點事情出來不痛快。

有這個心思琢磨別人的事兒，自家早就把日子過起來了，何苦呢。

孫婆子崴了腿，好一會兒才爬起身，尖細著聲道，&ldo;老花，真以為在村裡站穩腳就有恃無恐了是不是，真打起來，看周大他們護著你這個便宜爹不？&rdo;

老花皺了皺眉，舉起鐮刀，毫不猶豫揮向孫婆子，嚇得孫婆子雙腿發軟，倒進了地溝裡，地溝是疏通夏季雨水的，又窄又深，孫婆子屁股著地，腿和上半身曲在兩側，掙扎著許久沒爬起來。

任由孫婆子如何呼喊，老花就當個沒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