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無頭屍(第1/4 頁)
一進停屍房,便是股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
即使戴著面罩,味道依舊濃烈非凡。
還有看不見的微小汙濁之粒,往毛孔上黏。
幾人扇了扇味,鼓起勇氣踏過門檻。
陰暗消沉的屋子內,停放著排列的具具屍體。
他們身上罩著白布,在本蓋隆起的頭部,一一癟下去。
目光一掃,裡面的屍體根本不足七十二具。
有的腐敗得不行,已放去義莊,或找地挖坑埋了。
有的查驗記錄在冊後,被家裡人領走了。
剩在停屍房的,不過三十來具。
揭開白布,果真是各式各樣的都有。
依服飾,有男有女。
看面板,乾枯的是老人,平滑的是年輕人,嫩成芽的是小孩。
身高長短不一,體型亦是滾圓細長兼有。
除了一樣,不太好辨別。
“張大人,”李相夷看向人問,“你先前說,美醜不定。”
“這沒有頭,是如何辨別的?”
儘管依據衣著、身體特徵、身上能找到的信物等這些憑證,可以大致鎖定一個人的身份,再憑藉逐州百姓的評價言說,便可知曉。
他還是想問一嘴,免得有所遺漏。
張自衡指著一具年輕女屍,道,“這是趙家千金,樣貌是出了名地傾國傾城。”
隨後是一具男屍,“這是顧家少爺,長得也是人盡皆知的貌若潘安。”
他走罷幾步,去到另外的屍體。
“這位吳家姑娘,還有這幾位。”
“聽鄰里說,都是相貌平平的。”
聽罷,沒什麼異樣。
他們觀察起頸部的創口來。
“切口平整,”方多病彎腰歪頭,覷著斷開處,“應該是利器割下來的。”
“而且,割得很利落。”
李蓮花翻看著幾具屍體,“爪痕,看起來的確像大型猛獸抓過的痕跡。”
手掌大,一爪四五道血痕。
張自衡曾在信中提過這個懷疑。
“也就是說,”方多病順著推理,“割頭是人為,身上的抓傷是獸為。”
“兇手放出猛獸,襲擊受害者後,再行割頭帶走。”
笛飛聲佇在一些屍身前,俯眼道,“這幾具,可沒有爪印。”
那些屍身光彩無痕,沒被野獸傷過,只有頭不見了。
為何猛獸傷一些人,而不傷一些人?
不管是被傷的,還是沒傷的,卻都是被割了頭的。
“猛獸一般是沒有選擇性的,”小笛飛聲出言,“除非經過專門的訓練。”
“被抓傷的人,或許具備某些一致的特徵。”
“也可能,”他提出另一個方向,“割頭與爪印都是人為的。”
“畢竟,人是有選擇性的。”
“一些武林人士,便是以爪為武,或以爪鉤作為武器。”
“那就算都是人為的,”李相夷揪住一個疑點,“還是不能說明,為何有些人有爪印,有些人沒有。”
他們不好判斷,兇手到底是以什麼作為區分,去抓傷一些人,而不抓傷一些人。
李蓮花細細瞧過每一具屍體,而後用戴著手套的手,在肩頸或領口處,刮下點粉末來。
放至鼻邊一嗅,他道,“是迷藥。”
“想是兇手,首先使用過迷藥。”
“迷藥是一樣的,但由於每個人的抗藥性不同,尤其是普通人,和習武之人之間。”
“被迷暈直接倒地的呢,只需要割頭。”
“要暈不暈,或異常清醒的,大機率就與兇手進行了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