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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租房老舊斑駁的牆紙,下水道常年漏水,屋頂牆角滋生的黴菌如血跡般向下流淌。
男人盤腿佝僂,彷彿虔誠信拜的姿勢將額頭緊貼牆面。
咚。
床板晃動,支架鐵絲網發出尖銳聲響,隔音簡陋的牆皮在震動中窸窸窣窣掉落。
咚。
咚!
牆皮猛地一震,被隔壁一拳頭砸響,緊跟著傳來鄰居忍無可忍的叫罵,“磕墳滾去墓地,家裡老子死咯天天咚咚咚!”
窗框被風搖響,粗鄙不堪的咒罵聲在整層樓迴盪,過了幾秒,在死氣沉沉的嗚咽聲中沉寂下去。
男人靜默的身影隱在黑暗中,啪嗒,一滴淚,跌落在粗糙的手背,手掌隨之用力收緊,攥住了懷裡破舊的洋娃娃。
淚水湧出幾近眥裂的眼眶,使得男人逆光中的面容四五分裂,猙獰如惡鬼。
“都是他們的錯——”
嘴唇飛快囁嚅,神經質的碎語飄蕩在陰冷的空氣中,“都是他們的錯——”
“該死,都該死!”
手掌漸漸攪緊,洋娃娃被勒緊咽喉,彷彿發出無聲的慘叫。
見狀男人猛地驚醒,鬆開手,將洋娃娃重新摟進懷裡,“對不起,對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痛苦的嗚咽聲中,魔怔的面目彷彿短暫恢復神智,男人高大強壯如鬣狗般的身體卑微蜷縮,四肢在歇斯底里中不住痙攣,“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他撕心裂肺地詢問,而回應他的只有廉價房內無處不在早已枯死般的寂靜。
於是音調漸漸變了,陡然間成為野獸般憤怒不甘的咆哮,男人淌滿淚水的面目再次猙獰,赤紅的瞳孔釋放出瘋狂的光芒。
“他說得沒錯,那些人都該死——”
癲狂的笑聲從劇烈震動的胸腔中扯出苟延殘喘的嘶鳴,男人溫柔地撫摸著手裡的洋娃娃,朝著冰冷的牆壁嚯嚯地笑,逐漸兇狠的眼神如嗜血的野獸,渴求著亟待將下一隻到手的獵物撕扯成碎片。
“殺了他們。”
十六層總裁辦,辦公室落地窗外,禹城的夜景絢爛斑駁,璀璨如星火。
程玉花三十分鐘欣賞完自己今天新做的美甲,在沙發上擰身,婀娜多姿的坐姿眨眼間變得得意洋洋。
尾巴簡直要翹上天,一隻手撐著腦袋,她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林誠素,“林總這個星期過得如何,是否特別充實?”
“真是前所未有的充實。”林誠素看著檔案頭也不抬。
“哎呀也不能怪我,我又不熟練你這兒的業務,堅持了三個星期已經很厲害了,快點誇誇我!”玉指一翹,程玉做洗耳恭聽狀,趁機顯擺自己閃亮亮的指甲。
林誠素勾唇,淺淡的笑意裡透出兇猛的殺意,“忙了三個星期,積累了六個星期的工作量,在下自愧不如。”
程玉撇撇嘴,趴在沙發背上,示意邢雷幫自己捏捏肩,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你手現在怎麼樣了?上週不還說拿筆的時候有點不得勁?”
上週那麼說是因為剛好在和時野打電話,林誠素抿唇,用餘光瞥了眼一旁的手機,“好多了。”
邢露擔憂道,“要不要再去醫院檢查一下,讓醫生幫忙安排一些復健?”
“不是正在做嗎?”話音落下,林誠素在檔案底部行雲流水地簽上自己的名字,最後筆尖用力一戳,力透紙背。
“……”程玉覺得自己再不走,那隻筆就該戳到自己腦門上了,她拿起包,果斷拉著邢露逃命,“先走了,我還約了人。”
“哦對了,”走到門邊,她突然又想起來,和邢露對視一眼,“兩個月後的釋出會我看他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那天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