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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距離能夠光明正大地自稱人類又暴露尾巴的時機,或許就不遠了。
總要有人先在重重的困難裡,給其他人撕開一個漏光的口子。
薄慎就看著所長一臉強顏歡笑的憂傷。
他繼續說到:“雖然說現在偶爾大晴天的時候,身上的鱗片浮現出來了,還會有點難受,但比起之前在泛星要強忍著難受,假裝自己不難受的時候,已經好很多了。”
薄慎敏銳地捕捉到了自己想要關注的資訊:“這種畸形會導致不舒服?”
宇文所長:“當然,畢竟是畸——”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薄慎調頭就走。
所長立刻喊到:“你走那麼快乾什麼?!我話都還沒說完呢!”
然而,薄慎只是給他留下了一句:“你沒事的時候晴天可以多泡泡冷水澡。另外,你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
所長根本就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
他只是想讓薄慎知道,就算是怪物,也是會因為知道自己是怪物而難受的。
……
五分鐘後,薄慎就在治安所單獨的休息小房間裡,找到了白鸞烏龍。
小狗被找到的時候,正在一根一根地拔自己尾巴尖尖上的黑色毛毛。
薄慎進門的瞬間,小狗剛好拔到了最後一根。
白鸞烏龍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平常,就好像這件事他曾經已經做過了無數次一樣,是像吃飯喝水這種小狗天生就應該做的事同等的事。
薄慎的心尖頓時就被紮了一下。
難怪小白那麼注重自己的外表,他大概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僅跟人類不一樣,而且還跟其他的作戰小狗都不一樣了吧?
用爪爪拔自己尾巴尖上的毛毛都拔得那麼熟練。
其實這幾天薄慎已經發現了小白會偷偷用自己的頭梳梳頭,偷偷喝自己杯子裡的水,還會抱著他的衣服被子打滾吸他的味道。
明明是隻擁有很多愛的作戰犬,可是白鸞烏龍卻像是從來都沒有被人類這麼愛過似的,一下子就對他這個平平無奇的人類產生了分離焦慮。
搶在小狗把尾巴上的最後一根黑色貓貓拔掉之前,薄慎輕輕地敲了敲臨時使用的破房門板,朝著小狗開口道:“小白,我可以抱抱你嗎?”
白鸞烏龍終於抬起了自己不願意抬起的頭。
小狗的尾巴是脊椎的延續,實際上神經密佈,拔這裡的毛毛就像是用針在扎神經末梢一樣,毛毛還沒有拔出來,就先讓小狗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得本能想哭。
就算白鸞烏龍確實是作戰犬隊伍裡的最強,可最強並不意味著小狗就真的一點也不怕痛了,實際上該痛的還是要痛的,他只是比起哼哼唧唧的幼犬跟其他普通作戰犬特別地能忍億點而已。
小狗燦金色的眼睛裡一片讓小狗難堪的波光粼粼。
只是他好不容易決定面對薄慎,小狗的腦袋抬到一半,就被不忍心的人類撲過來溫柔地抱住了。
“不怕不怕,痛痛飛飛。”
薄慎又在哄小狗了。
但白鸞烏龍卻已經完全適應了,小狗的毛絨耳朵都聽得甘之如飴,忍不住豎得高高的。
還從來都沒人這麼哄他過呢。
確切一點說,應該是他從前其實一直都在拒絕人類給予的溫度。
因為他知道的,自己要為作戰犬爭取成為人類的身份,那麼也許在未來,這些人類曾經對他們有多好,以後就可能會因為覺得自己被背叛了,是因為作戰犬覺得他們這些人類對他們不夠好,所以才會導致白鸞烏龍非得要給作戰犬爭取人類的身份。
事實上,別說人類,就連作戰犬內部,對於自己究竟要不要爭取人類的身份,都沒有統一的論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