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杜逢春之死(第1/3 頁)
陸玄喉嚨處一道深深的刀痕,血滋的老高,弄得床帳頂上斑斑點點。
杜逢春親眼看見陸玄斷了氣,又看了眼手中的銀票、地契和賬簿,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轉身出屋。
“再把那個拖油瓶也處理掉,道觀轉手賣掉,天大地大”
杜逢春滿臉欣喜,卻沒有看到,在他轉身之後,陸玄脖頸上的傷口竟然在慢慢變淡,直至消失!
“叮。”
“檢測到宿主死亡,現開啟復活程式。”
“檢測到敵人實力對宿主沒有威脅,取消復活傳送,現進行原地復活。”
數息之後,月光照在陸玄的臉上,如玉石,瑩瑩發亮。
他輕輕從床上縱起,撫了撫脖子,那裡有些微的痛感,然後朝杜逢春的背影看了一眼,沉靜而平和。
像看一個死人。
很好,這就是求仁得仁,求死得死。
杜逢春貪婪地望著手裡的收穫,覺得這些天的隱忍和委屈沒有白受,走到阿桃的房間門口,陰惻惻地笑了一聲。
既然已經殺了陸玄,再把這個拖油瓶也送下去,到時候把道觀賣出去,又是一筆不小的銀子。
他正打算推門進去,卻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從背後掠過來,他心裡一驚,本能的想要施展身法躲過。
可他脖頸處剛要扭動,已被一隻手搭上。
杜逢春渾身一僵。
他施展的身法,是傾天觀的獨門身法,名叫“泥鰍功”!
可以使關節扭動,如泥鰍般滑動,避開敵人的攻擊。
而這門身法唯一的弱點,就是脖頸處!
是誰?怎麼可能一招就能拿住我的要門?!
杜逢春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雖然他的習武資質奇差,但腦子卻不笨,一瞬間便能想明白,此人能一招找到他身法的破綻,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武功遠勝於他。要麼,就是很熟悉他。
如果是前者,他今晚會很麻煩,而如果是後者
杜逢春才剛一想到這種可能,渾身的汗毛就忍不住炸起!
身後那個掐住他脖頸的那人,遲遲不做聲,杜逢春壓抑住混亂的心情,用餘光輕輕向後轉去,而剛轉到了一半,彷彿觸碰到什麼恐怖的東西,又立刻轉了回來!
他睜大了眼睛,其中充滿了恐懼。
剛才餘光那短暫至極的一瞥所見到的,是一件黑白相間的衣袍一角。
和陸玄身上所穿的黑白道袍,如出一轍!
不可能,不可能!
他親手割斷了陸玄的喉嚨,眼看著他斷了氣!
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把他救活!
一定是巧合,巧合
杜逢春渾身已經在輕微地顫抖,卻還是不斷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不斷暗示自己不要胡想,然而身後的一道嗓音,徹底擊碎了他的幻想。
那是他朝夕相處、聽了二十年的聲音!
“去後面的菜地,別吵到阿桃睡覺。”
“師兄”
掐住他後頸的那隻手,力度陡然變重,使他不能說話,更不能回頭,只能跟著那隻手的操控去走。
從小院繞到道觀後面的那片菜地,只有不到小半里路,杜逢春卻覺得無比漫長,卻又無比期待,這路能再長一點。
身後的陸玄一路上都不說話,帶著他走到老觀主當年帶著兩個徒弟親自開墾的菜地裡。
夏夜的風習習,使人感到涼爽,而杜逢春卻只覺得陰森。
從道觀走到菜地,連半里地都沒有,他的脊背卻已經溼透,衣服冰涼一片。
“大大師兄,我錯了,求你放我一馬”
顫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