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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樂箏捂著那裡停了停,一副很害羞的樣子,陸溫喬立即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
然而陳樂箏絲毫未覺,光著腳丫一步步走過來,見陸溫喬閉著眼,起初還有點為難。
他真的很好哄,更希望陸溫喬不要生氣了。
水面忽然泛起漣漪,他擅作主張,已經踩水進了浴缸,往下一靠,便鑽進了陸溫喬的懷裡,幾不可聞的聲音跟著飄來:“你說過不讓我疼了,心疼也很疼的。”
陸溫喬睜開眼,抬手碰到他耳後的髮梢,心血來潮撥了撥,果然看見了一顆黑色的小痣。他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
身體落到了安穩的地方,意識到自己沒有被排斥,陳樂箏忽然很傷心,說:“我沒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的,只是,我們也從小就認識,不要討厭我啊,好不好?”
陸溫喬低著頭,手指在他眼下颳了刮,突然提著他一塊兒站起了身。
陳樂箏還沒有反應過來,滿身都嘩啦啦往下淌著水。
他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
他今天來這一趟,本想著弄清究竟,試著徹底放下,再與過去告別一次。
誰知道這裡仍然是陸溫喬的家,一切都像是在等他自投羅網的機關。而他一見到陸溫喬,就說不出拒絕,也說不出再見。
在唯唯諾諾地找自己的原因和乾脆撂挑子不伺候了之間,他正絕望地掙扎著。一塊大大的浴巾卻瞬間飛來,將他的整個腦袋和上半身都罩住了。
陸溫喬在花灑下衝洗了片刻,換上居家服,然後才來看著躲在浴巾下一動不動的陳樂箏,伸手一點點扯下那點遮擋,順便幫他擦著身上的水珠。
浴巾往下滑,露出了陳樂箏那雙黑黑圓圓的,迷茫的眼睛。
光從直播間裡看,這雙眼睛被單獨拎出來時,總是眉飛色舞,即便看不到整張臉,也會覺得很是活潑生動,時刻藏著心眼。
可每當陳樂箏出現在陸溫喬眼前,這雙眼睛多半耷拉著,看起來無措而安靜,也無比乖順,是陸溫喬本會喜歡的模樣。
但陸溫喬知道不該是這樣的。
很難說為什麼,他也已經不喜歡這樣。
他拿來一塊新的浴巾,抬起陳樂箏的胳膊,一絲不苟地把人圍上並打了個結:“我什麼時候說過討厭你。至於從小就認識,陳樂箏,時過境遷,誰知道你變沒變?”
花灑裡的水淋到了陳樂箏的腳上。
陳樂箏一張嘴,卻說不出話了。他縮著腳趾,洗了洗腳,然後只能跟著陸溫喬走出浴室,踩在臥房裡柔軟的地毯上。
陸溫喬走去拉上了房間裡的窗簾。
他今早去過公司,又從市中心拿回了一些生活用品,即便剛好逮到了陳樂箏,他也是要補覺休息的。
他在床邊坐下,看向陳樂箏。陳樂箏這時輕聲說了:“你覺得我哪裡變了啊?”
陸溫喬開口說道:“過來。”
陳樂箏心有慼慼地走了過去,陸溫喬讓他並排坐在身邊,然後問他:“那你剛剛說的,不切實際的幻想是什麼?”
“一年以後,你用身體還清了債務,就再也不跟我見面了,”陸溫喬捏住他的兩頰,讓他轉過臉來,“你能做到嗎?”
陳樂箏的嘴巴被擠成了圓形,看著終於不再那麼遲鈍呆板。他認真地想了想,悶聲說:“一年以後,你說不定又去美國了呢。”
“陳樂箏,你是不是想去美國?”陸溫喬忍不住問道。
“我去那地方幹嘛。”
“你……”陸溫喬放開了他的臉。
陳樂箏感覺陸溫喬不滿意他的回答,就笑了笑,繼續說:“你要去哪裡都很容易嘛,不像我,都沒辦過護照,也沒出過國,想去追你都追不上飛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