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上煙波裡,漁舟送風歸”(第1/2 頁)
江煙裡看著玉璽,長嘆一聲:“所以,大學並不是我們真正初次認識的地方,對麼?”
江風歸這會兒似乎沒什麼精力逗弄她了,平靜道:“是的,在更早以前……比你想象得還要早很多。”
他說著,將玉璽遞給了江煙裡,低聲道:“我不知道你如今想起來多少,又要多久才會完全記起。但這玉璽,我一直都想親手交給你。”
江煙裡從他手中接過來,端詳著上面的刻字。
【承天命,啟千秋】
江煙裡悶悶地笑了一聲:“還真是這六個字。”
那些屬於鎮國長公主的記憶裡,她離宮之時,才將這枚玉璽交給當時的帝王。
江煙裡收起玉璽,看向情緒低落的江風歸,也難得沒跟他嗆聲:“江風歸。方才我說的那句話,是真的。”
江風歸偏頭過去,沒看她。
他輕聲道:“當作是一場夢嗎?”
江煙裡點頭。
江風歸就笑了。
他聲音低沉,像是和兇獸鬥了幾天幾夜似的筋疲力盡,又有一些無力:“我做不到。”
江煙裡也跟著笑了,只是語氣不容置疑:“我知道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啊。”
頓了頓,她微笑著靠近了江風歸:“我不知道我們的關係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幾生幾世,但若我不曾推斷錯誤,每一世,你好像都同我在一起。”
江風歸抬頭,有些驚訝——先前江煙裡對他太過牴觸,眼下卻又這般坦然。
饒是雙生子,饒是三生三世的相處,他竟頭一次有些看不明白她。
江煙裡:“你看,我們血脈相連,又有好幾輩子的情誼……我猜測,過去的我們一定有很多遺憾、很多悲劇,可眼下,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好好的啊。”
她聲音輕柔而堅定,江風歸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忽而落了淚。
江煙裡嚇了一跳:“你哭什麼?”
江風歸沒說話,情理之中地伸手抱住了她,一滴一滴的熱淚落在江煙裡頸窩,但他聲音卻含笑:“千帆已過、機關算盡,江煙裡永遠是江煙裡。”
江煙裡愣住了。
片刻後,她回抱住他,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你也永遠是你,不管變沒變,都是你啊。”
……
這一晚,江煙裡從江風歸口中聽說了一些異常遙遠的舊事。
齊王、武安侯伏誅後第三年,帝王許是遭受不住重臣叛變的打擊,駕崩了。
年幼的太子即位,改元天壽,平心而論,他並不是最優秀的繼承人,可先帝其餘兒子都死了,只剩這麼一個獨苗苗,其他人又有什麼辦法呢?
天壽帝不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但也算是守成之君,他兢兢業業想要支撐起龐大的帝國,但力不從心——齊王和武安侯遺留下的爛攤子,實在是太難收拾了!
內憂外患總是一起來的——繼承人方面,宮中皇子皇女並不在少數,可中宮一直沒有好訊息,風波不斷。
天壽二十三年,天壽帝已經是年近四十的人了,也正是這一年,年近三十的中宮皇后,診出了喜脈。
所有風波看似都平息了,只是風波之下……暗潮湧動。
九個月後,皇后九死一生誕下一對龍鳳胎,祥瑞之兆,帝王大喜,為龍鳳胎中的兄長賜名“淵”。
待到給女兒起名字時,皇帝犯了難。
他膝下皇子居多,多年來皇女雖有五個,卻都不是他起的名字——給女孩兒起名,還真是頭一回。
倒是皇后,含笑道:“陛下不是總想去江南巡遊麼?只是朝中事多,一直不得空。聽聞江南風景好,江河湖海上每逢春雨便如煙如霧。江上煙波裡,漁舟送風歸……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