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潛行入涿州(第1/3 頁)
翌日,雲綺動身返回雁門關,雲綾則和燕十六率軍返回長安,而公孫彤和鮮于輔則留在淶源縣等待幷州大軍,幾人就此分道揚鑣。
沒人知道的是,雲綾在率軍離開淶源縣後不久就悄然離開了軍中,燕十六則繼續打著雲綾的旗號南下。
與此同時,幷州治所太原,仍是那間酒肆後院,張迎秋正笑容滿面地品著茶。
姚天君坐在上首,見此不由雙眼微眯,笑道:“張先生今日似乎心情不錯?”
聞言,張迎秋拱了拱手,笑道:“回主上,公孫雲綾於涿州大敗,在下委實難以自禁,失禮了!”
“先生似乎對其怨念頗深啊。”
“此女幾次三番壞我大計,前次益州更是險些要了在下的性命,在下豈能不怨?”
姚天君微微頷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徐徐道:“先生是喜,本座卻甚為心憂啊。”
聞言,張迎秋皺了皺眉,不解道:“主上有何擔憂不妨道出,在下願為主上分憂!”
話音落下,姚天君卻未立時答話,舉止優雅地抿了口香茗,這才開口道:“以先生觀之,公孫雲綾可算知兵?”
聞言,張迎秋面上喜色一收,隱隱明白了姚天君之意。
涿州一戰別看雲綾戰敗失地,但那是他們在北方籌謀已久的結果,非戰之罪。
但云綾卻能在四面包圍之下成功率領殘兵撤入太行山,不得不說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思及此,張迎秋拱手一拜,沉聲道:“主上,公孫雲綾或許知兵,然畢竟年輕,經驗不足,戰場之上未必就是我們的對手。”
姚天君卻搖了搖頭,緩緩放下茶杯,徐徐道:“正因為年輕,才有無限可能。何況,公孫家的底蘊擺在那兒,不得不防啊。”
“不知主上有何打算?”張迎秋問道。
“打算?”姚天君的指節輕輕叩擊著案几,沉吟片刻方才說道:“雲中、盧龍、營州皆在我手,遼東鎮已成飛地,是時候將之拔除了。”
聞言,張迎秋面露難色,回道:“主上,大周朝廷已開始出兵幽州,彥知節面臨的壓力不小,只怕難以抽調兵力對付遼東鎮啊。”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見姚天君面色如常,這才繼續說道:“依在下之見,不若仍按原計劃行事,待收拾了河北再圖遼東不遲。”
姚天君卻是淡淡地瞥了張迎秋一眼,搖頭道:“無妨,薛懷忠率遼東精銳與彥從勳對峙於白狼水,此時遼東鎮兵力空虛,正是行事的大好時機。”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手,解無憂便自外間快步而來,半跪於地靜待指令。
“傳令遼東,該行動了。”姚天君淡淡地吩咐道。
解無憂恭敬應命,隨即快步退走,全程不曾多說一個字。
張迎秋卻是心頭一跳,顯然姚天君在遼東早有佈置,而他卻全然不知。
他略帶遲疑地看向姚天君,想問卻又不敢問。
姚天君將之看在眼裡,抿了口香茗,笑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遼東公孫氏紮根幽州數百年,族人無數,總會有那麼些不安現狀的。”
聞言,張迎秋心下了然,不再多問,只暗道姚天君謀算之深,竟早就在公孫家內部埋下了釘子。
天佑二十七年,夏,五月二十五。
幷州軍與冀州軍同時進兵,幷州軍兵鋒直指雲中鎮,而冀州軍則與彥知節對峙於易京之地。
在幽州烽煙再起的當口,雲綾已悄然潛入了涿州城。
過去尚算熱鬧的街道早已蕭條,罕有行人走動,四處可見尚未沖刷乾淨的血跡,空氣中都還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看著這一切,雲綾心頭微痛,卻也只能將之壓在心底。
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