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巖忍戰場(第1/2 頁)

盛夏煙火，木草榮枯。

微醺的風帶起片片暗紅色落葉，如同一朵朵爆發而出的火苗，倉皇著、逃離著，整片灰白色的戰場。

燦著綠與紅，在昏黃的蒼穹下顫抖著，彷彿帶著無盡的不甘，飄落在地卻仍不熄滅，只是染紅大地。

堆屍貯積，手足相枕，塘為之平……

橫屍遍地的草之國叢林，全然成了血色的土壤。

而似乎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受害者的一方才被允許默默舔舐傷口。

“可惡的大國……”

戴著草忍護額的少年，攥緊了手，眼中泛著赤紅，隱藏在夜色中，彷彿一隻下水道中的老鼠，只是悄悄在死去的忍者身體上摸索著什麼。

木葉與巖忍的戰鬥太過慘烈，大型的土遁忍術彷彿山嶽崩塌、狂風與巨石將無數木葉忍者崩飛散落在叢林中。

即便如此，白日潛藏著夜晚才出來搜尋一些可能的‘戰利品’的少年，至今才發現了三具屍體而已，甚至大多也不過只是獲得了一些苦無和兵糧丸。

“這是……”

“一個……卷軸？”

冰冷屍體的觸感並沒有打散少年心頭的火熱，他微微顫抖著手，緩緩用鋼絲從已經血肉模糊忍者的刃具包中勾出一副卷軸，熟練得翻滾開來，躲避掉刃具包中飛射而出的千本。

這才微微舒了口氣，緩緩開啟了卷軸。

“是……封印卷軸？”

浸著血的卷軸，在夏日依舊彌散著冰冷與陰暗的叢林中，似乎有些看不太清楚，少年承著月光，努力睜大著眼睛辨認著上面的字型……

“寫……寫輪……寫輪眼？”

天地在此刻彷彿凝滯，只有略微顫抖的少年與封印卷軸緊緊對視著。

“簌簌……”

驀然竄過的蟲鼠，發出悉悉簇蔟的聲音，讓他瞬間回過了神來，舉目四望，目光中全然是幾分不可置信的狂喜與難以言說的戰慄。

喑啞叢林，只有透過樹叢縫隙的月影，對映在少年越發明亮的眼中。

“這是寫輪眼……這竟然是寫輪眼！”

“傳說中的寫輪眼！”

粗重的呼吸似乎是這叢林中最大的破綻，少年急忙深吸口氣，慢慢平復了自己的心緒。卻驀然將目光移在了已經血肉模糊不可分辨的忍者臉上。

“可……，木葉的寫輪眼為什麼會在這裡？”

驚喜之後便是莫名的恐懼，驀然從心底湧出，他隱約明白，自己似乎摻和到了一些，自己這種卑微小國忍者，哪怕是上忍，也只會被當成垃圾處理的某種隱秘任務中。

“難道……他……不是木葉的忍者！”

手中的卷軸愈發得燙手，浸潤著的血色似乎在他的眼中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烈火，這烈火會將他與他的村子，一整個全部燃燒成灰燼……

“不……不會的……”

作為一名草之國的下忍，幽草丸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面臨著這樣的一個關乎忍村生死存亡的抉擇，儘管大抵只是臆想中的可能……

也許就在今天，一個普普通通的夏日，他做出的這樣的一個抉擇，會徹徹底底改變整個草忍村的命運。甚至他已經清晰得認識到了這一點……

只是……

手中的卷軸卻彷彿黏在了他的手掌心，怎麼也無法放下。

也許有時，當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發生衝突時，我們會大義凜然得在所有人的面前艱難保持著鎮定，然後混著心頭的血淚，義正言辭得犧牲掉自我。

甚至自己，在那麼一瞬間，都已經分不清究竟是誰更重要一些……

可當獨處時，這樣的抉擇似乎便會更加艱難幾分——也許會招惹來的木葉和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