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司徒的箏(第1/4 頁)
陀太峪,成為了一個絕域。
查探的人,一波波回來帶來了各種各樣的訊息。
一座座山頭,一段段傾倒下來,把整個峽谷的出路埋蓋得沒了身影。
隔斷的河流,加上斷斷續續又從石頭縫隙裡跑出的山泉水,漸漸匯聚成一個個小湖泊——堰塞湖。
周圍整個環境,變得危險而新奇。
陀太峪,也有了一片小湖。
就形成在原來峽口的地方,已經蔚然成勢。
半個山頭崩塌下來,恰好就堵在出路那裡,成了一堵天然的石壩。
低窪之地,如果再遭遇大雨水,這就是十足的絕地!
大災之後必有大疫,阿布已經很小心了。
可是,水、火、野獸……也是危險啊!
防火!
防水!
防疫!
防冬!
找出路!
阿布忙著和司徒幾人商議一番,便四下裡開始佈置下去。
胡圖魯在一旁,小心的烤著香噴噴的鹿肉,都有點金黃色了。
但是,他心裡總是不明白,阿郎一邊吃一邊還嘀咕嫌棄這麼好的烤肉。
什麼沒有調料、只有鹹味,什麼帶著腥味不好……
司徒友明看著阿布邊吃烤肉邊嫌棄的樣子,笑了笑沒說話。
以前,阿布契郎不是這樣子的。
以前的他,豪爽奔放、衣食隨意、甚至有些粗魯。
不像現在,仔細、挑剔、冷靜、睿智……
說不上有什麼不對,但總感覺自從他在天威過後,就像神明附體一樣,變得……
特別是他突然以活人的樣子,出現在眾人面前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是很不一樣!
為什麼呢?他不知道。
只要阿布不說,他永遠也不會問,猜測的話也就永遠爛在肚子裡得了。
多年的史書薰陶和世間見識,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遠比看到的要複雜和神秘的多。
其實從阿布契郎死後,長久不收屍身、面色如新……開始,他就覺得蹊蹺、不一樣。
然而,真相真的重要嗎?
根本不重要!
脫竅,開竅,神遊……這些在道家、釋家、雜家的記載中,並不鮮見。
司徒更喜歡現在的阿布契郎。
儘管他也很喜歡過去的阿布契郎。
因為他感覺自己腦海深處的某種東西,正在發芽、膨脹,蠢蠢欲動。
那,是君子之夢,是士人之夢,是讀書人之夢。
司徒,搬出自己的一個用白綾包裹的仔細的長匣,這東西他常帶身邊,形影不離。
這是一架箏,一架很有歲月感的箏。
阿布,正端著那隻司徒送給自己屍身的玉杯在小酌。
他見司徒拿出這個古物,便道:
“古箏美酒,墨玉杯;曉風殘月,春秋書。夫子,我們聊聊。”
司徒點點頭,輕輕地彈撥。
“施弦高急,箏箏然也。箏橫為樂,立地成兵。按吟滑顫煞扣泛,託劈抹挑勾剔打。”
司徒喃喃而言,似乎是說給自己聽。
在時斷時續而不知名的古曲中,阿布和司徒友明進行了一次長談。
阿布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活過來,又怎麼出現在眾人面前。
司徒友明,也沒有對此問隻言片語。
阿布只是一個勁地問,司徒友明只是侃侃而答。
在不斷地問答中,阿布大致瞭解了目前這個所處時空的一些情況。
人,物,地,時,事。
司徒友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