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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眼眸黑沉沉的,翻湧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終於,他開口:“秋白,按道理,你該叫我小叔。”
這話耳熟,上輩子葉靜潭也這樣講過,在鄭秋白向他表明心跡時,他就是這樣冷冰冰地劃清界限的。
換個有廉恥心和自尊心的人,興許已經跑遠遠的了,可這話對戀愛腦癌晚期的鄭秋白毫無用處。
因為他們之間常有這樣的事,上輩子的葉靜潭,的確是戀愛腦發作的鄭爺死皮賴臉用命追到手的,而他對葉靜潭的愛,似乎也隨著後面的一樁樁一件件徹底消磨殆盡了。
又或者,那原本就不是屬於鄭秋白的愛,而是屬於葉靜潭所在的原著世界強加的愛,它的來去,都不是由鄭秋白說的算的。不然,那份愛怎麼會那樣無厘頭,無厘頭到叫鄭秋白都好似換了個芯子活著。
鄭秋白輕蔑勾唇,“葉先生,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可不是葉家小輩,您還是別在我面前抬輩分了。”
倘若葉靜潭真這麼心癢難耐想炫耀這個熱乎到手的葉家小叔身份,不如等著葉聿風到場。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也是一個戶口本上的親叔侄。
“從上次見面我就想問了,你似乎很不喜歡我。”葉靜潭並不想和鄭秋白將關係鬧僵,畢竟當年葉長流的遺產劃分,是將屬於立人集團的股權給了葉聿風,而屬於葉長流個人這些年在燕城打拼下來的人脈,幾乎全都轉手贈予了鄭秋白。
金玉庭,不單單是個高檔會所那麼簡單。
鄭秋白的態度代表了金玉庭的門檻。
而在葉靜潭原本的計劃中,不屬於葉家的鄭秋白應當是和他統一戰線的存在。
這份底氣來的莫名其妙,以至於他到現在都無法適應鄭秋白在自己面前的刻薄。
“如果不是因為聿風的緣故,那請問,是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嗎?”
葉靜潭的態度莫名軟化,和上輩子他倨傲時的樣子比起來,更是判若兩人,鄭秋白都要覺得他被下降頭了。
不過,葉靜潭態度是好是壞,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
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哪怕這輩子的葉靜潭還沒有展開他的算計,也沒有將鄭秋白當做棋盤中的棋子一般操縱,甚至有著上輩子從未有過的主動。
但那都更改不掉鄭秋白一個保留兩輩子記憶的人,對他天生趨利避害的厭惡。
這是自保。
也是有些跟頭,摔一次就夠了。
“走了。”這話是鄭秋白對一旁默不作聲的霍峋講的,他率先邁開步子,繞過站在眼前的葉靜潭,頭也不回。
“他是誰?”霍少爺回頭看了一眼,發覺葉靜潭還站在那個無人的角落,沒有任何動作。
他還是第一次見狐狸似的鄭秋白這樣不給一個人面子,連笑都欠奉。
“葉聿風的小叔,也就是葉叔叔的弟弟,不過,是外面女人生下的私生子,今天這場晚宴就是為了將他認祖歸宗。”
鄭秋白向霍峋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其間的人物關係,想著葉靜潭和霍峋上輩子為了他也算成了殺紅眼的仇人,不遺餘力抓對方的把柄,應當很熟才對。
不過葉靜潭是怎麼認識的霍峋?
當年霍峋早早就不在內地做生意了。
而葉靜潭過手的專案,更沒有哪些是和港灣的風投機構有所牽扯。
他們兩個之間,應當沒有重疊的社交和碰面的機會,更不存在鄭秋白一個忘記霍峋的人會去給兩個人牽線搭橋,所以他們應當是並不熟悉彼此的陌生人。
可死前葉靜潭在提起霍峋的種種時,卻如數家珍,他了解霍峋,如瞭解自己的商業敵手一般。
敢開車闖進葉宅與葉靜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