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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路檬轉身前，裴湛出聲叫住了她：&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對裴赫太苛刻？反正他念不進書，勉強他也沒什麼意義？&rdo;

&ldo;裴赫其實過得很壓抑，一輩子那麼短，為了不可能實現的目標浪費時間，不如做自己喜歡的事。我覺得健康快樂比功成名就重要。&rdo;

&ldo;我也覺得健康快樂比功成名就重要，但以裴赫的年紀，根本沒有說這種話的資格，這是逃避吃苦，是不思進取。或許在他的老師、他的同學、你、甚至他自己的眼裡，他完全不適合念書，可我姑姑從不認為她唯一的兒子沒有成功的希望。既然答應了看管他一陣子，我就要對他負責，你也是。&rdo;

&ldo;對不起。&rdo;

&ldo;除了對不起，你就沒別的想跟我說？&rdo;

路檬搖了搖頭，時間緊張、趕著回公司開會的裴湛滿心失望，一直到離開醫院也沒再開過口。

裴湛離開後，滿心煩擾的路檬翻出手機想找個熱鬧的綜藝節目調節情緒，一解開指紋鎖，她就看了顧嶼兩個鐘頭前發來的微信。

&ldo;你在幹什麼？為什麼裴湛叫你餘檸？&rdo;

見她許久沒回，顧嶼又補了一條：&ldo;沒別的意思，純好奇。不方便就不說，我會保密。&rdo;

頓了頓，路檬回道：&ldo;沒什麼不方便說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謝謝你替我保密。&rdo;

……

裴湛晚上有應酬，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十點鐘了。醫院有專門的陪護，不需要家屬留宿，裴湛詢問過路檬，聽說她想留下陪裴赫，便也跟著住了過來。

兩人雖沒吵架，卻也有些冷戰的意味，一見他回來，路檬便躲回了房間。她有點擔心裴湛過來敲門訓話，然而一直等到快十二點，也沒見到他。

路檬既慶幸又失落，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乾脆披上衣服出了門。她心情一差就想吃東西，樓下有間24小時便利店，她挑了一杯關東煮，又拿了可樂和泡麵，正要開啟支付寶結帳，手機就被人從身後抽走了。

路檬回頭一看，竟是裴湛，莫名其妙地就有些委屈，說：&ldo;把手機還我。&rdo;

&ldo;餓了？別吃垃圾食品，一起去附近吃夜宵。&rdo;

&ldo;不去，我就愛吃這些。&rdo;

&ldo;你不是一直拿我當領導？敢反駁領導的話，能耐了？&rdo;

&ldo;裴先生，我就愛吃這些，您看不慣就扣我薪水好了。&rdo;

裴湛眯了眯眼，強行把她拽到外頭：&ldo;故意氣我是不是？&rdo;

&ldo;是你先兇的。&rdo;

&ldo;我生氣不是因為你幫裴赫逃學，是因為直到現在你也沒拿我當男朋友。&rdo;

&ldo;哪有動不動就教訓人的男朋友。&rdo;

&ldo;你還委屈？&rdo;裴湛不想跟小姑娘爭辯，先退了一步，笑著服軟道，&ldo;好，算我不對。以後只許你教訓我，行不行？&rdo;

路檬沒有作聲。許是喜歡裴湛太多年，過去的他又太冷淡，一遇見他，她就習慣性地放低姿態，與他單獨相處時她的怯懦並不是裝的。說來感慨，從小強勢到大的她，竟也會對著一個人怯懦，可裴湛喜歡的偏偏就是這樣怯懦的她。

裴湛連她打遊戲打到興奮時說句&ldo;跪下叫爸爸&rdo;都難以接受，難怪會討厭原本的她。

沒等到路檬回答，裴湛又說：&ldo;以後無論什麼事，都不要瞞著我。裴赫想去看攝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