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該你了(第1/3 頁)
容衍答應了。
然後就不見了人影。
祝箏睡完一個長長的午覺,昏昏沉沉地起床,只見著一個空無一人的院子。她挨個叫了“大人”“師兄”“承壹”“容衍”,沒有一個應聲的。
她打著哈欠,漫無目的地在山莊裡閒逛了幾個房間找人,無意間闖進了一間書房,簡單卻又頗有閒情的陳設,日光透過軒窗,斜照在一角的兩瓶瘦梅上。
寬大的沉香書案上放著幾本書,醫術天工理學通史五花八門,但最上頭擱著的竟然是一本食譜。
祝箏拿起食譜翻了翻,又抽出底下壓著的書,無意中碰掉了桌上的木盒。
木盒的蓋子摔開,露出裡頭的一沓信箋,散落了幾封出來,有的拆了,有的沒拆。
信封用的是上好的鳳陽紙,彆著一支金銷羽,是御用的加急信,下角落款一個鮮紅的方章,書著“公儀”二字。
祝箏殘存的睡意漸漸散了,她盯著那一摞的信封看了會兒,將木盒收好,掩上門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端了把椅子坐在梅樹下,隔著花影望向遠處。
遠山萬籟俱寂,周圍連個鳥鳴都沒有,靜悄悄地讓人心煩意亂。祝箏像吞了一塊石頭,壓在胸口裡咽不下吐不出,悶地人不想喘氣。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她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也許容衍已經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自己回了盛京……
“怎麼坐在這兒?”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冒出個熟悉的聲音。
緊接著,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低著頭瞧她在看著什麼發呆。
祝箏噌地一聲站起來,“你去哪兒了?”
容衍抬手示意道,“買弓。”
他從背上解下來一把修長質樸的牛筋竹弓,成色看起來很新。
“先將就用,等回了盛京,去儷陽打把靈音弓。”他又補了一句。
即使不舞刀弄槍的祝箏,也聽過靈音弓的大名。她提起學箭八分是一時興起,“不用這麼著急,又沒說今天就要教……”
容衍仰頭望了望,“今日是個好天。”
雖然發現沒被容衍拋在深山裡,心頭的陰雲散開了幾片,但還有幾片浮在半空,似在醞釀一場讓祝箏心亂如麻的雨。
在這種心亂如麻中,她理了理思緒,腦袋中冒出的是始終懸而未決的一個問題。
容衍究竟為何要救她……
要在太子眼皮底下救一個他認準了要殺掉的人,是為了什麼?就算是因為淺薄的前緣心懷惻隱,值得費這麼多力氣嗎?先不說動機,將一個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拉回人間談何容易……
祝箏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但都沒有答案。今日看到那些來自盛京的朱章信箋,忽然讓她有一刻的清明,會不會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若是,那倒是解釋的清為什麼能把她帶離盛京,可又是誰做的安排?
公儀休嗎?
不對,不會是他,這說不過去。
祝箏越想越困頓,可也不想再繼續裝傻下去了。人心只靠猜測永遠不可能明瞭,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問容衍。
問了無非兩個答案,一好一壞,好就是人心向善,壞就是……
就是什麼,她不知道。
天將晴未晴,日光昏濛濛的,算不上是個多好的天。
祝箏逆著光看向容衍,一貫沉靜的眉目舒展開來,眼中含著一點愉然的淺淡笑意。
自從早上吃了那碗慘不忍睹的麵糊之後,他一直心情不錯。
今日要給他過生辰……她自己說的。
心裡盤亙的問題一旦問出口,不論結果是哪一個,興致肯定被壞了個乾淨。
祝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