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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淪為了豪族的佃戶。
看著連片土地上興起的莊園,以及在田間衣不蔽體的辛勞者,荀柔有瞬間後悔,當初是否該將土地收歸荀氏門下。
這時代就是這樣奇怪,這些田地,若是被他以太尉之名佔據,那些豪強大族不會敢來碰一碰,但當這些土地屬於國家,那些滿口忠君仁義計程車大夫們,就會無所顧忌的將其據為己有。
問題在於,所有簡單的捷徑都存在更大的隱患,荀柔一旦選擇了參與他們的玩法,那麼就無法阻止這些士族在地方上擴張。
畢竟在如今人口大幅度降低的情況下,無主無人的土地還多得是,他們的確會避開他荀家的土地不佔,但他荀柔總不能說全天下的土地都收歸他私門吧。
讓出長安附近的沃土,換來右扶風和河東郡的“乾淨”,這是不得已的妥協畢竟不能將這些人都逼急了。
古人圍三缺一的智慧,是對人心精準剖析。
當馬車離開京畿範圍,總算漸漸莊園少了,灰土圍牆,低矮瓦屋與茅屋多起來,在田間埋頭耕作的農夫,看上去與佃戶並沒有太大區別,但田埂上卻開始出現玩耍的活潑小孩。
河東緯度更高,糧食成熟的時期要比關中晚幾日,而右扶風則與長安相差彷彿,於是荀柔巡行路線先向西。
右扶風無太守,長官稱右輔都尉,乃是之前被王允任命為陳倉令的種邵;負責軍事,在陳倉屯兵駐守,防止涼州侵襲的將領是波才,而接替堂兄荀彧在此負責經濟,即國貸後續,以及度田的是堂兄荀宜。
三足鼎立是比較穩定的結構,扶風雖不似河東那般,郡中大族被清掃一空,但總的來說還算是識趣的縮尾巴做人。
荀柔在河東清查田籍,也向京兆,左馮翊與右扶風下了同樣的命令,長安至今資料不齊,當下收集上來的東西,他看一眼就知道是糊弄人,扶風郡的田籍簿,就要清楚很多,準確性大概能達到八成以上。
這是個可以接受的資料,而有此田籍,扶風郡今年收繳賦稅就能比較實在。
地方上物價都在正常範圍,百姓風貌也能看得過去,田間作物長勢也不錯。
“關中土地確實豐饒,可與雒陽、河南相比。”荀柔站在田邊,望著正在收割的金黃麥穗,忍不住感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河東郡有豐富的鐵礦、煤礦還有鹽池,但一樣認真開坑,莊稼長勢卻與關中相去甚遠。
“太尉所言甚是,臣若不是親眼得見,也不敢相信,關中土地之豐,可與中原相比。”種邵複合道。
“如今既定田稅十一,待收麥後,還請都尉多多辛苦,巡行各縣,審查各地收成,按各縣不同,裁定田稅。”
田稅十一是個虛數,但官吏收田稅卻不能按虛數來,而得有個定額,從前這個定額,多是按郡來算,土地貧瘠的縣裡就會越發貧窮,如今荀柔希望能夠依縣定稅賦,以減輕土地差異帶來的負擔。
原本還可以再按上田、中田、下田劃分出稅額度,但這種方式的操作難度太大了,除非右扶風度量田土時,就能將土地優劣計入簿冊,又或者縣官清廉且熟知田土,否則很容易給官吏以權謀私的空間。
“是,臣明白。”種邵不敢說辛苦。
荀太尉太用心了。
一至右扶風治所鄂縣,一見到他,就將一卷記載右扶風縣裡中官吏翫忽職守、包庇豪族、貪髒枉法等證據的紙張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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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種邵還以為自己治下的右扶風很清明呢。
太尉沒有處置這些人而是交給他,這也算給他留了面子,種邵不敢有怨言,但這樣一來,他也不能再守著鄂縣,只等著底下官吏將各地收成報數上來了。
“右扶風收得稅賦,都尉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