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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荀攸任命常山太守,已將近五個月,按律官員超三個月不赴任,算作棄官,所以在雒陽見到公達之後,荀柔便知道,需要選出新任常山太守。
因為有平難將軍那幾萬人,這個位置就有點特殊,況且他已寫信過去,請對方在必要時候支援潁川,如此常山太守一職就更重要了。
他正斟酌,董卓卻給了一個沒有理由拒絕的人選潁川韓馥。
荀鍾韓陳,潁川四長,在祖父一輩開始,相互結交聯姻,韓馥出生潁川舞陽韓氏,雖然近來有些疏遠,論起來還是通家之誼。
韓馥才能平庸,靠族中培養,一路做到御史中丞,與他也偶有來往,至少外人看來,他們是同氣連枝的關係。
他看不出這是否是一場示好,直到公達提醒他,韓馥族兄韓韶,時任九卿之一的太常卿,與廷尉郭氏相互聯姻。
所以,董卓想要分化潁川士族?
荀柔沒有拒絕這個人選,也希望歷史上下場悽慘的這位仁兄,能逃脫原來的命運。
但同時,他沒有再為荀攸請官。
一方面,他覺得公達留在雒陽,有個相互商量的人很好,另一方面,他覺得雒陽危險,希望公達知難而退。
再則……
“公達,你究竟是何打算?”荀柔還是忍不住問出。
大侄子向來很有主意,若是不願意,他根本無法自作安排。
荀攸望過來,露出些微笑意,“小叔父又是何打算,亦未曾告訴攸。”
被反將一軍了。
荀柔洩氣,老實回寢室躺平,閉眼睡覺幾乎才一瞬間,再睜開就該起床洗漱出門。
星辰密佈,夜風清冽,時辰未到,宮門外已停滿車馬,身著絳衣的百官在御階前候滿。
雖然宮門已開,卻誰都沒著急入宮。
不需時,前導後從數十人馬簇擁下,一輛四馬並驅,朱班輪、皂繒蓋,懸著形如新月的黑幡的安車,緩緩碾過霜晨,在宮門停下來。
周圍的公卿,呼啦啦一下圍上去,向車上年輕的太傅寒暄見禮。
太傅於車上立見,一一向眾人還禮,溫語慰問一番,又與平陽侯呂布論了一回對方帶來的玉璧。
話語不時,身後響起隆隆車馬之聲。
眾人回首,夜色之中,黑馬玄甲騎士執斧鉞前導,金甲騎士舉幟在後,一輛朱輪青蓋,畫幡金藻,四匹玄馬所拉的金車緩緩而來。
公卿百官頓時噤聲。
荀柔探望了一眼那輛比尋常安車大兩倍的,裝飾得輝煌的大輅金車,扶綏下車,心底搖頭,“來者不善啊……”
片刻,假期間腰圍見長的董卓,也踩著騎卒下車來。
重重的聲音,待至其走進,荀柔才發現,對方官服之下,還穿了甲衣。
“太傅,請。”董卓展開油脂厚重的大手,站在卻非門前,態度熱情得就像招待客人。
荀柔點點頭,抱著裝有玉璧的木匣,跟隨其後。
夜漏未盡七刻,鐘鳴,奏樂。
公、侯獻璧;二千石獻羔羊;
千石、六百石獻雁,四百石下獻雉。
獻禮完畢,二千石以上再入殿,叩拜呼萬歲,天子賜酒,百官宴饗。
宴席畢,天子昭告天下:方春東作,敬始慎微,罪非殊死,皆須麥秋。[1]
荀柔在前排,雖然困得眼睛都要閉上,卻還得強打精神。
以上這些,都是禮儀,所謂秋後論罪,是一個勞動力尚低的農業大國,不得已的妥協。
歲首的初詔過後,就是大朝,按禮,這樣的時候,是百官拍天子馬屁,天子再勉勵百官的虛偽時間。
但今年有了董仲穎這位前將軍,舊年的造作風氣,被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