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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宮中董太后。
不過,如此,他的確最好不去,免得親耳聽到對方掉廉恥的話,還非要應個結果。
“正是,”田仲點頭,“守門的程伯都不好說小郎君不在家。”
可不是嘛,董重能不顧禮儀大早上來堵門,但他這時候有什麼理由出門?
前面吵嚷聲漸悄,大概是堂兄將董重送走了。
盥洗的水和藥盞一起被送來,田仲將葛巾浸水遞來,“雒陽真是還不如我們潁川,公卿百官開口都是仁義道德,自己行事卻不遵禮儀。”
這一句顯然是憋了許久,頗有些不吐不快。
“外戚之勢是陳弊啊。”荀柔仰頭,把葛巾覆在臉上,並不想去看旁邊那碗飄著詭異味道的藥。
縱觀封建王朝史,就沒有哪朝沒有外戚作亂的,最多就是輕重區別。
“正如此,當為天子遴選良家淑女,以為後宮之德。”如磬清越的聲音,自門外飄入。
“阿兄。”臉上葛巾一把拿掉,荀柔回頭。
“這也是你為太傅,當盡之職責。”一身青裾的荀彧自門而入。
“天子年歲尚小,且又在孝中,先守孝三年再議不遲。”劉辯從頭到腳,能拿出去說,並符合天子身份的有點,只能是禮儀了。
荀柔一向不屑於此,但此時也不得不拿禮儀這個“寶器”出來,給劉辯做依靠。
故而先前獨自相對時,他再四提醒劉辯,一定要在此事上謹慎。
劉辯身邊不止有宮女,還有以良家子選入宮中的姬妾,其中一位唐姬,算起來還是荀彧妻子唐氏的同族妹妹,其親生父親更是一郡太守,絕非尋常宮女子。
“天子身擔社稷,守孝三年雖為孝道,但天下如何?”荀彧蹙眉,“古來並無此舊例。”
“正應天子身擔社稷,才當為天下表率,”當初孔子重製禮儀,未曾沒有將這些君主也關進籠子的意思,“方才仲兄說了一句,極有道理的話,這雒陽城中公卿,口稱仁義道德,卻不遵禮,己所不能,卻要他人遵循,既非道理,如何服眾,又憑什麼令百姓遵循?”
“難道要三年不行朝議?”
“孝道要守,事,自然也要做,”荀柔揚起眉,“喪服置於朝服之下,悼於心中,既為天子,豈能因私心廢天下事?”
荀彧眉眼一驚,霎時間便想到如此後果。
天子既為表率,有如此從權之例在,那朝臣公卿以下……
“若依此行事,則守孝不存矣。”他沉聲道。
荀柔不言語。
“你有意如此。”荀彧篤定道。
堂弟自幼聰慧,豈能不明白到這樣做的後果。
“正是。”荀柔對上堂兄目光,咬牙點點頭,“子曰,君子之居喪,食旨不甘,聞樂不樂,居處不安。則守孝之時,不作宴飲,不奏音樂,不為夫妻之事,睡前祭拜,心中持喪,不為可也?”
他心裡也打鼓。
雖然他已為適應此時價值道德觀,將這個提議改善許多,但仍然不知,兄長能否接受這種挑戰舊俗之事。
荀彧沉吟不語。
荀柔唇畔一挑,又道,“阿兄亦明白,這朝中公卿守孝,非為心傷,只圖名望而已,廢之有何不可?若心中悼念,則不必置期,若無悼念之意,守喪十年,徒邀名爾。”
比如說,當初說好要解黨錮,殺宦官的袁紹,就在曹鸞上書解除黨錮,反被天子論罪殺死後,迅速選擇為他生父守孝,這還不夠,還又為出生時,就故去的親媽,再守三年。
“你以為朝廷公卿,俱是以此邀名?”荀彧聲音轉冷。
田仲頓感屋中氣氛不對,一瞥旁邊,將藥盞端道荀柔面前,“小郎君,藥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