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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一手拿了,“公子是如何發現這裡人有問題?”
“不是我,是公達先發現的。”荀柔並不居功。
走到那倒下的賊人面前,扒拉出他的手,卻見他竟握了一手石灰。石灰入眼,沾著眼淚就會起化學反應,腐蝕性極強,這手段可以說相當毒辣。
他忍不住想起那個溫和無害,最後問出小民是否還有活路的老人。
是或不是,已無從知道。
“此人實行動自然,偽裝得幾無破綻,恐怕在這裡已頗有時候。”到亭中犴牢之中,對著護送他們入洛陽的裨將軍伍瓊,荀攸先施一禮,然後才輕聲解釋道,“但此處並未養馬,卻備下充足的馬料。屋內清掃得如此乾淨,走道上積雪厚重卻無人打理。最關鍵一點,此人不過是個亭父,亭長卻對他隱隱露出畏懼,但觀此人說話行事,卻毫無威嚴,甚是卑下。”
“演技太好,也是破綻。”荀柔嘆息搖頭。
這就是對手演員接不住戲的尷尬啊他都這樣了,周圍人還害怕他,就很沒道理,讓人容易出戏。
“原來如此,”伍將軍恍然大悟,對荀氏叔侄露出欽佩,“兩位郎君真是識人入微,若非二位,我等今日恐葬身賊寇之手。
要不是他,這位將軍其實不用天寒地凍的奔波來著。
荀柔尷尬的低了低頭。
“這些賊寇已交代,其人原本聚為山賊,劫掠鄉里,只是今年潁川戰亂,附近許多鄉里也是十室九空,就算剩下些許人口,今年一年沒有收成,也根本劫不到什麼,尤其是入冬以後,連山中打獵也打不到,於是那賊首便想出這樣歹毒之計,將這此亭中亭長以下役吏全部殺死,偽裝成亭吏,打劫過往官員客商。”
“所以,那個亭長果然是真的亭長?難怪許久都無人發現。”荀柔問。
“正是,”伍瓊點頭,無奈搖頭,“亭長被挾持,若是不從,便不止自己,全家都要丟掉性命,只好答應了賊頭,為他們掩蓋,周圍百姓被他們殺怕了,根本不敢報官。”
他說完,那被綁在獄中的亭長,便鐺鐺磕起頭來,“還請諸位大人饒命啊,我並非故意從賊的,我知道錯了,還請恕罪,萬望恕罪。”
“荀家公子,公子,你一向最有仁德的,我真是沒有辦法,若不如此,便是全家不保,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兒幼女,我怎麼讓他們死於賊子刀下?”那亭長哀求道,“還請公子救我一命吧。”
“那些被你們殺掉的人在什麼地方?”荀柔看著他,神色悲憫。
然而只這平平一句,卻讓亭長霎時變了臉色,顫了顫嘴唇說不出話。
荀柔轉身,走出犴牢。
一走出門,就忍不住扶著梁乾咳。
荀攸一手扶著他,一邊伸手替他順背。
“公達,”荀柔抓緊身邊的樑柱,輕聲道,“你覺得,這附近鄉里,真的只是因為畏懼,所以不敢報官嗎?”
荀攸沒有回答,只伸手將他按向自己肩膀。
都城雒陽
陽亭的盜賊被一洗而空,雪停過後,伍瓊讓兵卒前往陽城縣報告,此亭附近的鄉里百姓,由三老帶領備了禮物前來致謝。
面對這群惶恐激動、面黃肌瘦的百姓,荀柔到底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
在生存威脅當前,任何人可以要求自己,卻不該苛求旁人,如果要怪,不如怪將世道變至如此的天子、內宦、豪強和官僚士大夫這些人。
一路嚴寒難行,餐風飲雪,荀柔畢竟傷病初愈,毫不意外被嚴寒擊倒。
隨隊的御醫吉平,可算派上用場,只是途中少藥,又無法好好休息,商量過後,就決定與其道中前後踟躕,不如加快行程,快些到洛陽。
自潁陰經陽翟,朔潁水過陽城,入軒轅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