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曾經滄海要為水(第1/4 頁)
吳桂芝積極縱身一躍嫁了,嫁有所值,死心塌地一陣子,別人以為嫁進福地,後來發現:好男人真的不用那麼精緻,精緻極了,就成了銀樣蠟槍頭,除了外表,性格是一踏糊塗,悔之晚矣,就這麼死撐活挨吧,如果鄒慶雲不出現,一切如死水一潭,但鄒官運一下子亨通起來,從鄉下一個偏遠的公社,因政績突出,從一大撥人中殺出重圍,調到縣上,仍主持他擅長的農村農業,有時下去一兩個月跑基層,他不修邊幅,鬍子邋遢,黑炭頭一樣,迎風而站,迎陽開放,許多工作方法來自於基層,三年前的吳窪子大隊掃鹽鹼工作後來之所以雷厲風行開展起來,與他前去調研有關,引進南方水稻栽插技術,他功不可沒,得到專區領導認可。
偶然,如果不是偶然,在小巷子鄒慶雲騎著車撞她一下,決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一切皆是緣,是孽緣,大街上當時稀稀疏疏,人不是很多,撞誰不好,偏就撞了吳桂芝,本來他的性格就火急火燎,穿插遊走,撞人雪白大腿上,寸勁,他趕緊下來,把腳踏車往牆根一丟,“對不起,怎麼樣?去醫院看看!”
小題大作,有擦痕,有撞擊,但距離去醫院,還不到程度。
吳氏本來要發作,但聽聲音,抬起頭,認出他來,“怎麼會是你?你不一直在鄉下河岔公社工作嗎?怎麼會來到這裡?”在晚陽的跌落裡,那張代表著男人皮的臉,並沒有那麼難看,除了黑依舊,象漆,在皮肉之間,揩不掉,或許因為剛剃過頭,甚至有些英武,這些年在林才威那裡受的委屈,一下子如泉冒出來。
正在她思潮氾濫時,身後秘書忙扎車,“鄒副書記,你沒事吧?”
“鄒副書記?你調上來了?”吳桂芝一臉驚訝,鄉下那些鎮和公社就是個深坑,許多人揮灑著青春,終老於那裡,“什麼時候的事?”
“準確地說:三年前!”鄒氏拍拍手,“你到底怎樣?”
“無關緊要!”羨慕和恨就油然而升,“你結婚了嗎?”
“早結了,在鄉下,一堆孩子!”
“幸福嗎?”
“無所謂幸不幸福!”他嘆一口氣,掉進失落裡,“人哪,哪能隨心所欲?心之所想,夢之所至,夢碎人回,女人嘛,就那樣:傳其宗,接其代,一生了了,無所謂,不去想它了,往事如煙,煙嗆五腹,曾經的執著,只不過是一時衝動,想開了,心就如止水!你呢?聽人說:嫁個白馬王子,一定幸福!”
“是匹白馬,與王子千里之遙,婚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說它了,過眼煙雲,我能經常見到你嗎?”這是一匹黑馬,超出她認知範圍,只要再往上一縱,即可帶家屬,雙腳自此踏上幸福之路,繞了這麼一大圈,她用婚姻做賭注,押錯了寶,婚後她沒有工作,靠著他微薄的工資渡日,她承包家庭一切,卻對她頤指氣使,動不動暴粗口,有兩次居然抬起手,要打他,在家裡,他是老爺,她是僕人,錢由他賞,經濟不獨立,人格就不平等,最豪邁的時刻,就是每年一次回鄉下,鄉下那些人看她,能看出火來,其實:人前光鮮,人後驢顛。跟她同時代人,還在泥濘裡掙扎。
事後,如果不是他主動留她吃飯,一切就象風偶爾吹皺的浪花,風過水平,黃臉婆雖黃,但是忠誠衛士,守著貞操,守著家園,任何時候回到那裡,他都可以俯仰自得,他是永遠的老爺,即使他不在了,他的領地也不容侵犯。
正因為有了一來和二去,年輕時的遺憾,他在心中唏噓這麼長時間,終於出現了輪迴,他想找回人生的遺憾,且女人半推半就,在小酒的作用下,美事成真,醉了,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這時候,東窗事發,林才威找到縫隙,那些年在夾縫中的憋屈,他要加倍拿回來,風雨已經滿,要蓋蓋不住,好在只在大街小巷流傳,事態正常在朝著愈演愈烈方向發展,黃臉婆石小蘭殺進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