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調動(第1/4 頁)
在大隊和公社聯席會議上,嚴凱宣佈了組織部的決定,“調喬泊年去縣上,另有任用!”
有關喬泊年的去向,下面議論紛紛,沒有指向性,這是不同以往幹部調動的做法,會上劉子凡對於喬泊年這幾年在三木公社,所做所為大加讚賞,肯定了成績,卻沒有指出缺點,最後送佛,就索性把不值錢的好話,說了一大堆,溢美之詞廉價白送,劉子凡之後,喬很誠懇談了工作之中不足,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所以這個態度,讓與會者不捨,至於喬的新去向,會上隻字不提。
喬走了之後,他的繼認者是誰,也沒有提,只是讓劉暫時代行之職,劉就莫名激動起來,他翻手為雲,覆手成雨的日子,已經到來,他第一塊要搬的磚,恐怕就是石紋凱,這傢伙眼睛都不夾他一下,讓他怒火中燒,既然不拉屎,就把茅坑給我騰出來,別仗著勞苦功高,就可以平躺,你算老幾?別人削尖了腦袋,要往裡鑽,你還賴在哪兒幹什麼?趕緊借這股東風,給我走人!大會從兩點多,一直開到下午五點鐘,太陽西斜,卻光芒四射,人已經慵懶不堪,會後,喬泊年和劉子凡握一下手道別,劉子凡讓喬常回孃家看看,喬口頭應允,卻搭嚴凱的順風車,回縣城了,劉子凡無法掩飾內心激動,在眾目睽睽之下,留下樑修身,和他談今後人士上變動問題,言下有意:該送東西了!
很多時候,老梁囊中羞澀,但這一回,只能咬牙了,劉子凡已經明確給他釋放訊號,賈雲龍不是不斷拱火要上嗎?給賈這個機會,斧打鑿,鑿自然只能入木,要不然,他拉下的饑荒,誰來填補?範尼懷孕的訊息已經透過樑秋風傳到他耳朵裡了,兄弟分居異爨,板上釘釘,無法更改,升遷和娶兒媳婦同等重要,象一隻夾子,夾得他皮肉生疼。
請酒自然是逃不掉的,所以老梁是個做大事的人,做大事不居小節,他身無分文,卻在胡德祿的食堂裡,自由出入,他梁書記是個差錢的人嗎?那種擔心本就多餘,所以胡德祿很熱情接待了梁修身。
為了遮人耳目,劉子凡要等太陽落到地上,被人踩爛,擰碎,才肯出入公社大院,夜色是最好護身符,可以避開不必要麻煩,吃請這種事,在任何時候都是必要的,人之貪慾,無在乎口和心,口福和心福全滿足,就活得瀟灑。
他們在小酒館推杯換盞之時,一生耿介的喬蓀還在辦公室的罩燈下值班,搬運站最後一趟貨,也就是從外地運來的木材,運往木業社的車還沒有到,他正在等著簽收,他的女人莊蓮花早已經做好飯菜,在油燈下等著他,他的小兒子伏在桌上哈欠連連,他是一家之主,他不到家,誰敢動筷子?這是積習,積習難改,索性聽之任之。
莊蓮花心疼小兒子,抱他入懷。
“媽媽,大什麼時回來?”女兒在問,她已經在桌邊轉了幾圈,飢腸如鼓,口淌清水,她扭頭看看牆上的大掛鐘,正嘎達嘎達響,如果按平時,早該到了,她安慰女兒說,“應該快了!”她何止是安慰女兒?更是安慰自己。
其實,這種事,他完全可以安排會計,或是其他什麼人在那兒等,但他卻要親力親為,他以為這樣,就可以一路綠燈走向升遷,這其實是他的一廂情願,他是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幹部,對於一些人的投機鑽蠅,他嗤之以鼻,蛀蟲!絕對的蛀蟲,蛀蟲生於木,鑿以木,拓木之空間,藏身為己用,不用茶水,只用菸酒,於無人發現的空間,鑿木而生,生得泰然自若,如木不剖,如木不鋸,閒暇生隙,就活得非常自我,非常瀟灑,蛀木之蟲,蟲中硬漢,木不鑿不透,人不處情不深,至於由誰來幹這個搬運站站長,對於劉子凡半毛錢關係沒有,但他是三木公社一把手,權威怎麼體現?更何況喬泊年調走了,繼任者沒來,留有空檔,就算來了,初來乍到,摸不清東門在何處,也要仰劉的鼻息,乾的不如轉的,喬蓀一根筋地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