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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歇在秦幼合那裡,沒你想的那麼難。”嬴淳懿見奏摺晾得差不多了,便收起來放進書案底下的暗格裡,而後做出結論:“我會按照原定的計劃來,至於裁撤之後能做到什麼地步,就走一步看一步。哪怕這一次不行,來日方長,必有做到底的那一天。”
青年人說得斬釘截鐵,自信而堅定,面龐上是毫不掩飾的野心。賀今行一怔,尚未完全回過神時便點了頭。
出去比進來要容易些,雪漸漸小了,他一路貼牆疾行,離開吉祥街,很快便出了正陽門。
到行人稍多的街道,他忽地慢下來,跌跌撞撞,如醉酒一般。
迎面提錘敲梆子的更夫與他撞上,叫了兩聲,聽回個囫圇聲兒,便無奈地把東西掛在腰間,扶著他往路邊上走。
冬日裡防止夜行人在外因醉酒凍斃,是更夫的職責之一。
五城兵馬司的巡邏隊熟視無睹地從兩人身邊經過。
待腳步聲遠去,兩人轉進一條夾巷,賀今行慢慢站直了,扶著他的賀冬這才問怎麼了。
他放低聲音,簡略地說了說嬴淳懿的計劃。
“確實有些難辦。若在西北,何須去查,誰敢偷懶一天就要被同袍揪出來痛打,更沒膽子去做那些欺男霸女的混賬事。”賀冬說:“可誰叫咱們在京都呢。”
他說到西北,便露出回憶的神色,又有些唏噓:“咱們離開仙慈關有一年了呢。”
“是啊,一眨眼就過去了,好像過得很充實,又好像什麼都沒做。”賀今行也難得有時間去想仙慈關。在這樣滴水成冰的夜晚,他曾與同袍一起,砍下仙慈關外的胡楊做柴燒。
他平靜下來,兩道長眉慢慢展開。
“你想做什麼就做。”賀冬看著少年人的側臉,只是一個年頭,就要從只高過他肩膀到與他差不多高了。他想了想,“只要主子吩咐,我等在所不辭。”
走了許久,賀今行才輕輕搖頭,“不,你們不要動手。”
賀冬不知為什麼,忽然就有些難受。他在腦子裡搜刮起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倒真想起來了,“有件小事。”
“嗯?”賀今行配合地側過頭,認真聽他說。
“傅家的人在到處買馬,說是要尋一匹體型偏小、性情溫順、耐力好會識途、還得有靈性的,最好是大遂灘馬場的馬。”他說著忍不住笑了。
大遂灘是業餘山腳下的平原,地勢平坦開闊,草野豐茂,水源有保證,自古便是馬場。因離邊防線太近,被西北軍圈做了軍馬場,產出的馬匹在力量、速度與耐力上都冠絕整個大宣。每年極少數上供內廷,剩下的部分供給本軍,部分與其他軍隊做交換,是西北軍費重要的來源之一。
軍師在賣與留上都要一匹一匹地摳,哪裡有多餘的流入民間。
賀今行也道:“像是給女孩子騎的,不過又要小又要強,確實難找。”
“不搭上咱們的路子,找幾道販子都別想。”賀冬很是自豪,“哪怕開再高的價,千金尋馬,也得有地方給他尋是不?”
“千金?傅大人可不像會給孫女花這麼多錢的人。”少年人在“傅家的人”這四個字上琢磨了一會兒,驀地綻開笑容:“冬叔,幫著尋一尋吧。”
“啊?”
“如果我沒猜錯,這匹馬不是給傅家小姐,而是為裴家小姐準備的。”
“裴家、要和親那位?”賀冬想到前段日子裡轟動一時的貴女自請和親事件,點著頭讚揚道:“是個勇敢的姑娘,該配一匹好馬。但京畿是找不到的,我給軍師去信,請他幫忙?”
“嗯,不過正常買賣就好,不必折價。”
“放心吧,就軍師那一毛不拔的性子,知道是傅家出錢買,不敲一筆就算好的了。”
賀冬咂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