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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朋友或是門客親隨。”
收拾完廚房,兩人一起出去。
晏塵水恰從西廂出來,腋下夾著兩把傘,看起來很高興。
“你倆說什麼呢?”他走近了隨口問道,分給賀今行一把傘,又笑嘻嘻地替攜香端揹簍,“攜香姐姐也一起去吧?”
“你們去就好了。”攜香背好揹簍,“我看過好多回了,沒甚意思,不如趁大家都湊熱鬧的時候去撿些好肉好菜。”
“啊,可惜。”晏塵水作罷,“難得張先生也願意出門。”
攜香笑笑,先行出門去了。
張厭深才從東廂出來。他穿了身遠山紫的圓領窄袖棉袍,走在清晨的微風裡,眼角眉梢都漾著淡泊的天光。
“老師。”賀今行上前欲扶他,他提起柺杖笑說不必。
三人從千燈巷出來,街上尚沒幾個人影。然而轉過街角,進入玄武大街,目之所及便都是成群、興高采烈的百姓。
賀今行與晏塵水一左一右護著張厭深,隨著人流湧向永定門。
天色越發明朗,金烏躍出房頂,灑下大片輕盈的陽光。
城門三洞,右側進城的門洞裡駛出幾匹黑馬,騎手背後插著禁軍的黑龍旗,馬後跟著跑出一隊黑甲步兵。
騎手帶著步兵將人群分作兩邊,自主城門洞伊始,步兵們拉起條索築起人牆,清出一條兩丈寬的道來。
越接近城門,人群越擠,三人乾脆在某間閉門的鋪子前尋了處臺階停下。
“這得有一個營的人吧?”晏塵水挑起眉毛:“往年都沒這麼大陣仗。”
領頭的騎手打馬經過,武服上繡著熊羆,應當是位千戶。
賀今行又看著十步一兵的人牆,按永定門到應天門的距離估摸著說:“可能更多。”
百姓們亦是驚訝,繼而更加興奮,各種猜測迅速傳開。
一刻鐘內,就三人所站立之處,周遭過了不下三種流言。
晏塵水再次感嘆:“大家是真的敢說。”
賀今行:“興許就是要人說呢?”
“老子說,‘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事之所成,除了‘術’與‘道’,還離不開‘勢’。”張厭深兩手拄著柺杖,目光掠過挨挨擠擠的人頭,“眼下這萬民空巷沸反盈天之景狀,也可以說是一種‘勢’。”
“沒有平白無故就起的勢,你們猜猜,這股東風從哪裡吹來?”
晏塵水說:“今日是長公主進京,風眼自然是長公主。長公主成名已久,深受百姓愛戴,宣京人人都以她為榮。”
“北方邊境長安,既無戰果,何談榮耀?按例歸京述職而已。”張厭深搖頭,“你剛剛才說過,往年沒有這麼大的陣仗。”
晏塵水歪著頭思考半晌,點點頭說是,“為人臣最忌諱功高震主,長公主實在沒必要這麼做。”
他說完,伸長手臂從張厭深背後繞過去,戳了戳賀今行,“你呢,怎麼看?”
後者正出神,被問及,沉吟片刻道:“兵法有云,轉圓石於千仞之山者,勢也。制勝之勢,講究以小博大,但再大的勢都與在轉的那塊石頭脫不了干係。不管是誰為長公主造的勢,恐怕目的都與長公主有關。”
“看勢是門學問。但有時候事情就是很簡單,不必想太多。”張厭深微微一笑:“你們只看今早出城的人,秦毓章與裴孟檀帶著禮部諸人聯袂出迎十里,普天之下,誰有能耐做出如此安排?”
說到此,答案便已明瞭。
“陛下?”
兩名少年同時脫口而出。
晏塵水掩住自己的嘴巴:“可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賀今行猛然睜大眼睛:“長公主那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