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陳述(第1/4 頁)
陳述心頭巨震。
這個話題完全超出了他可把控的範圍!
除了震驚更是疑惑——
於玲玲怎麼會知道?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她提起來過?
而她今天又告訴了蘇晴晚。
他應該說什麼?
他應該怎麼說?
一瞬間。
心亂如麻。
陳述無法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和蘇晴晚對視。
他只能移開自己的視線,胡亂盯著其他的地方,像是翅膀受了傷在空中跌跌撞撞地蝴蝶,不知道應該落在哪一處地方。
陳述的心情說不上來的複雜。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蘇晴晚會把這件糟爛的事情翻出——
她或許讓人調查過自己。
但是有些只有本人才知曉的掙扎,根本無從查起。
陳述在落入泥潭之後才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來錢的方法居然那麼少。
少到只是撿個瓶子都有無數人爭奪,少到在一個有北極光、有雪、有草原、有長滿苔蘚的多彩星球,只是想活下去就需要用盡全力。
所有貧窮的人都在泥潭裡打滾,蠅營狗苟,哪怕看清楚了還有其他的路,在腳下沒有絲毫助力的時候,根本爬不上去。
而當泥潭裡的人終於爬到正軌的路上時,就又會有無數本來就已經站在岸上的人搶佔你腳下的地盤。
甚至於,連帶著同樣跟你一起在泥潭之中爬起來的人也會成為重新踹你回去的一腳。
還有爬起來的機會嗎?
有機會的。
只是機會像是個調皮的孩子,漫不經心,隨意降臨。
它玩弄著每個渴望成功的人。
告訴你只要努力、只要堅持,哪怕失敗了也要重頭再來,成功總會降臨。
殘忍而又現實。
陳述自高處墜落。
在極短的時間裡,就體驗了一切,也看清了這一切。
不想回憶。
也無法逃脫。
陳述垂眸,漆黑從天而降。
這不是一件好事兒。
像是一件壞事兒。
那些病態的、痛苦的東西,輕而易舉從腳腕攀爬上來,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蔓延開來,瘋狂生長。
這一切都令他感覺到難堪。
令他在蘇晴晚面前感覺到難堪。
那些強迫自己遺忘的,逼迫自己不要在乎的,或許是大男子主義,又或許是實在是狼狽,他不想見證一切的於玲玲提起,也不允許一無所知的蘇晴晚知曉這一切。
他只想要將自己保持曾經的模樣。
像是往常一樣。
開玩笑似的維持著自己的體面,維持著自己早就殘存不剩的自尊,打著哈哈逃避掉自己不想說的一切。
他應該是肆意的,永遠無畏的——
這樣的他,才是蘇晴晚記憶中的樣子。
而不是搖搖晃晃得走向窗臺,‘啪’的一聲落在臺階上。
就像一個在夏天時被隨手丟下窗臺的爛西瓜,伴隨著尖叫咒罵聲終結這一切的懦弱形象。
後知後覺的窒息感席捲而來,讓陳述張嘴試圖去破壞掉這樣沉重的氛圍,哪怕是講個笑話,或者是直接打個岔。
要不就喝點蜂蜜水吧?
“我口渴了。”
蘇晴晚在陳述開口之前,突然搶先說了這句話。
陳述:“???”
這不是我的詞兒麼?
陳述瞬間哽住。
不過沒關係。
打破現在的氣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