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含怒而去(第1/1 頁)
“你個賤民,你敢!”崔櫻真的出離憤怒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過她。
“崔小姐,”謝琅本不準備將她怎樣,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謝琅的脾氣本也不是泥捏土塑的。
冷笑道:“往上數個十代八代,誰不是地理刨食的賤民?如今地裡刨食的農民,你又怎知他祖上不曾顯赫一方?這世間事本是如此,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所謂貴賤,本就做不得什麼。崔小姐拿這個說事兒,也忒沒意思了些。”
耳邊傳來婆子被扔出去時,發出的殺豬般的慘叫。崔櫻聽謝琅還要頂撞自己,當即臉色鐵青。
她不如謝琅口才便給,可是對自己血統的驕傲卻是融入自己骨血十幾年的東西,又如何聽得進謝琅的話?
“賤民就是賤民,骨子裡透出的東西是改不了的。楚鏡,高貴的血統一眼便知,不是你這種牙尖嘴利的人可以比擬的。”
謝琅不禁有些汗顏,怪不得夏國那些士大夫老說自己是皇室敗類。謝氏身為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貴族之一,自己的氣質竟已崩塌到沒有讓人一眼便知的地步。可見那些老臣說自己是皇室敗類,所言不虛。
可自己好歹出身謝氏,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崔櫻要與自己理論什麼貴族氣質,那真是找錯人了。
“崔小姐,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要說謝琅憊懶起來那可真是天生有副氣死人的本領,崔櫻現在充分體會到了當年夏國那些教導過謝琅的老臣的心情,“我楚鏡雖然不像崔小姐擁有這樣高貴的血統,可世家風範,卻也知一二。像崔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按理來說行動間不應該發出任何聲響,所謂環佩不響,裙裾不起,大貴之家的女子,裙襬無風而動就算失禮。可崔小姐”
謝琅靜默不語,上下掃視崔櫻一眼。
崔櫻不僅手上戴著三四個鐲子,更是滿頭珠翠,連腰帶上都掛著好幾件飾物。行走間身上的飾物互相敲擊,發出清脆的響聲,聽著卻有些雜亂。
崔櫻漲紅了臉。
謝琅低笑一聲,“不過這也怪不得崔小姐,您身上這套披掛,要想行動無聲確實有些太難為你了。不過崔小姐您這副儀態,還真擔不起您的盛名。”
因為一些原因,崔家雖然是家大業大,也是老牌貴族,可崔櫻一直在京城貴族小姐的圈子裡飽受恥笑。前些年鄭氏當道,崔氏與鄭氏不甚親近,崔櫻更是飽受其苦。謝琅如今這麼說,那正是戳到了她的痛處。
“你、你”崔櫻坐不住了,她站起來拿手指著謝琅,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謝琅將她那快戳到自個兒臉上的手指頭撥開,“崔小姐,母族身份不高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你自己也飽受人家別人血統的非議,又何必拿這來說別人。”
要問謝琅怎麼知道崔櫻母族身份不高倒也不難,崔氏是傳統貴族,不會是崔櫻這樣的習氣。崔冷又教養得良好,只因他是男孩兒,大多長在外宅。那麼崔櫻的問題,必就是出在內宅了。
崔櫻既是長房嫡出,那麼能將女兒帶成這個樣子的定是崔氏長房的女主人,也就是崔櫻崔冷的生母。
事實也正是如此,崔櫻和崔冷的母親柳氏,出自江南豪富之家。
說是豪富,可在貴族眼中,那也只是個商人,比暴發戶高明不了多少。可柳氏貌美,架不住崔家大公子:()國主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