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嫌而不苟免(第1/3 頁)
“靖州前任葦平府尹?”太子緊緊盯著張主事的雙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是。”張主事垂眸答道。
“沒記錯的話,母后不正是靖州葦平府尹沈良之女?”太子更疑惑了。
“沒錯。”張主事再次應道,滿心糾結此事該從何說起。
但這回答讓太子很不滿意:“可母后從未提起過,她有個妹妹嫁入國子監杜司業府上啊?而且,杜大人的正妻不是周氏嗎?”
那個有事沒事就帶著個“招搖”的女兒進出坤寧宮的周氏;那個逢年過節就給母后進獻珠寶首飾、衣冠華服的周氏;那個一天天的,找各種理由都要與他攀關係的周氏……
還有那個整日到處打聽他行蹤的杜淑慧;那個不管走到哪裡,都能看到一身光鮮華服、一腦袋珠翠步搖的杜家嫡長女杜淑慧。
可這突然冒出來的杜家另一個女兒,又是怎麼回事?
張主事抱拳躬了躬身:“回稟太子殿下,此事說來話長。老臣所知也並不多。當年嫁給杜司業的的確是沈良之女,不過與皇后娘娘並非一母同胞,是由側室過繼於主母名下的女兒。”
“原來如此,”太子瞭然地點了點頭,可心頭還是疑惑不減,他思索了一番,點頭又搖了搖頭,眉毛擰在了一起:“那周氏呢?”
“周氏是在半年後入杜府做的側室。”
“側室?”太子覺得自己聽錯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側室如何入得了正堂?”太子再次確認。
“據說,當年沈氏生產得了月子病,不久就去別院休養了。沈氏病逝後,周氏在一次秋圍上救駕有功,得皇后娘娘賞識,一道懿旨將其以正室之禮納入杜氏祠堂族譜。”
“救駕有功”太子喃喃著。
忽然回想起十四歲那年的春狩,父皇帶著一眾臣子和官婦們,聲勢浩大地進入了圍場。他們身著華麗的服飾,騎著高頭大馬、駕著百十乘馬車,浩浩蕩蕩。春狩,本就不是為了正經打獵,官婦們來此也只是踏踏青、聽聽曲。
杜府是帶著周氏過來的,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同樣十四歲的杜淑慧。
“我記得有一次春狩,母后營帳起火,是周氏將母親救出來的,可是那一次的救駕有功?”太子問。
“正是。”
太子皺了皺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擔憂,聲音低沉地說道:“我朝自建立以來,從未有過側室被扶正的先例。母后這樣做,不僅是對先皇規定的違背,更是對她已仙逝的姐妹不敬。母后如此做,將她仙逝的姐妹置於何地?父皇又怎會答應?”
如果真讓側室皆能被扶正,那麼後院起火之事,必定帶來不可預測的混亂與紛爭。
而父皇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答應這樣的事情呢?
“正是皇上應允的。”張主事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
他的神態依舊平靜,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或者說,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局面。
然而,在他那平靜的外表下,似乎暗藏著一股強大的隱忍,他的嘴角總是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但這笑容背後卻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智慧和謀略。
他是皇上欽定的太子少傅,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盡心盡力地教導著太子。從最基本的禮儀到治國理政的大道理,他都毫無保留。然而,這一切並不是一帆風順的。
在宮廷的權力鬥爭中,並非什麼道理都能說得通!
為何?
太子實在不解。母后為何從來不提她有個妹妹?為何對於那個姑娘的存在,母后從不曾提過一句?
他疑惑,可他也看得懂張主事的神情。此番討論,也只能到此為止。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