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不管我(第1/2 頁)
遠在幾千公里外,燕京的顧家。
確認溫以諾從早上出門那次,一直沒回來後,顧懷逸的臉色很差。
“一天不著家,他是想幹什麼?”顧懷逸掃過地下室門,有些煩躁揉了揉眉心。
正在看明天顧然生日宴流程的顧母抬頭,語氣中雖然有擔憂,但不多:“……他之前不也離開過一段時間,又回來了嗎?”
“這次應該也沒事。”
掛了電話的顧父從樓上下來,剛好聽到兩人的對話。
他心中無端想起六天前溫以諾在電話裡說的白血病晚期一事,心臟陡然停跳了一瞬。
但緊接著這份可以忽略不計憂心一起到來的,是溫以諾回顧家這近四年時間的所作所為。
簡而言之概括——沒一件好事。
顧父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是魔怔了。
他居然差點就去相信撒謊成性的溫以諾口中說出來的話。
“想他幹什麼?”顧父沒好氣道,“我看他就是見明天是然然的成人宴生日宴了,想給我們找不痛快。”
“這會兒指不定在哪裡想著明天怎麼破壞成人宴呢。”
顧母合上手中流程表,贊同這話的同時,憂慮也更多:“可能是可能……但我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說不上來,但就是一直盤繞在心臟上面,揮之不去。
顧懷逸默默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壓下不自在:“媽你那肯定是為明天然然成人宴緊張的。”
顧母怔然了一瞬,展顏笑道:“是了,肯定是因為然然成人宴的事。”
顧父拿過放在茶几上的流程表,低頭看著,掩飾住眼裡面的不自然:“只希望明天溫以諾不要突然出現,破壞就好。”
在場一家三口,全都選擇自欺欺人,絲毫去不去在乎心中那一點微弱的擔憂。
……
溫以諾靠著靠著墓碑,因為身體又突然出現的疼痛,從靠改成了躺。
他像是小時候被媽媽抱在懷裡一樣,蜷縮在墓碑面前。
不同的是,小時候有媽媽溫暖手輕輕拍著背心,耳邊也有媽媽輕哼著的歌謠。
而現在,只有一身的病痛,和冰冷無溫度的墓碑。
“媽媽,我真的很想你。”溫以諾仰頭看著天空中模糊出現的影子,恍惚間覺得他又看見媽媽了,“你離開的時候,為什麼不把我帶走啊?”
無人回答,連風都靜默了下來。
思念和悲慟混合在一起,加上無法忽略的生理性疼痛,讓溫以諾神思變得恍惚,說出的話開始前言不搭後語。
上一秒還在回憶小時候,下一秒就開始哭。
亦或是說著說著委屈,突然就開始罵自己。
又或者,在埋怨媽媽不來看他的中間,話鋒一轉,開始解釋當初不是自己主動想離開灣村的。
一字字一句句話說出來,溫以諾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只覺得每說出來一點,心裡就舒服一點。
“我突然覺得他們說的不對。”一股腦把委屈說完的溫以諾語氣平靜了下來,“我沒他們說的那麼壞,我也有媽媽在乎。”
“也不會死在垃圾堆裡沒有人收屍。”
墓碑前斜放著的花束被突然變大的風一吹,倒下來砸在溫以諾臉上。
從確診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溫以諾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媽媽也覺得我說的對是不是?”
沒有花再掉下來砸他了。
溫以諾又慌了起來:“我哪裡說錯了嗎?媽媽你怎麼又不理我了?”
他忍著痛坐起,和墓碑上“溫簡”這個名字平視。
看得久了,溫簡這個名字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