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第1/3 頁)
陸夫人疼得一邊哀叫一邊睜開了眼,朦朧中發現正是自己身旁的丫鬟和焦媽媽按著自己,便疾聲道:“焦媽媽,秋蘭,你們做什麼,放開我!”
焦媽媽與秋蘭怔了一下,焦媽媽勸道:“夫人,大夫在幫你除膿。”嘴裡說著話,手上不由自主就鬆了力氣,陸夫人在疼痛中掙扎著要起身。
施菀這時開口道:“陸夫人,你體內也有疽,不能用麻藥,只能忍一忍。”說著又吩咐身後人:“拿帕子給夫人咬著,別讓她咬傷了舌頭。”又看向焦媽媽:“將夫人按好。”
恍惚中,陸夫人覺得這聲音如此熟悉,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她轉頭看向床邊的人,竟好像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兒媳,施菀。
唯恐自己看錯,她定了定神,繼續看去,那女子竟真有幾分像她。
不,不是像,似乎就是,可又似乎不是……老二媳婦總是低著頭,走路怕邁錯了步,端水怕打翻了碗,過分謹慎,一副小家子氣,讓她看著就替老二嘆息,可眼前的人,沉著,冷靜,用溫婉的聲音說著不容置疑的話,竟敢讓人將她按著。
這時蕭惠貞過來,將一張帕子遞給她:“母親,大夫在幫您除膿血,您先忍忍。”
陸夫人再次疼得齜牙,果然險些就咬到了舌頭,蕭惠貞急忙將帕子裹好讓她咬住。
施菀繼續替她將膿血取出來。
陸夫人疼得咬緊了帕子,手也緊緊攥住,雙眼發直,發出“嗚嗚”的聲音。
黃黃的膿沒有了,然後是黃白紅混雜的膿血,最後是鮮血。
直到擠出的全是鮮血,施菀才停了手,陸夫人已經疼得又要昏厥過去。
這樣的傷口,只有外面一層皮,裡面肉都空了,那個大洞深可見白骨,也縫不了針,施菀將她周圍面板清理好,灑了些藥粉,便用棉紗將傷口包紮起來。
“床上弄髒的地方都換了,夫人雖病著,但每天也要擦洗身上,要不然會引起褥瘡,病多了更不好治。窗要常通風,只要風不對著頭吹就好,不要讓房中盡是病氣。”
施菀說著站起身來,解下圍裙,隨後又道:“今晚先讓陸夫人休息吧,若陸夫人餓了,便吃些清淡飲食,我明天再來看傷口。”
裡面丫鬟與焦媽媽應著,蕭惠貞則到了次間,輕聲問陸璘:“二叔,大夫今晚是住府上嗎?給她安置在哪裡?”說完又道:“疏桐院倒是還空著。”
那就是施菀以前的住處。
但陸璘明白,施菀一定不會住那裡。
此時施菀從裡面出來,陸璘問她:“給你和枇杷在府上安排住處好嗎?你願意住哪裡?”
說完,他想起岐黃班的事,補充道:“岐黃班設在國子監,離這裡也不遠,只隔一條街。”
施菀想了想,說道:“那就住這裡吧,我記得陸夫人院子後面還有幾間小屋,如果還空著的話,我和枇杷便住那裡,方便過來察看病情。”
這是她進陸府後,第一次流露出她曾在這裡住過
、對這裡有記憶的事實。
住在這院子裡,確實更方便隨時察看陸夫人的情況,而且僻靜,沒有意外的話,便不會與陸家任何人碰到。
陸璘點頭道:“好。”然後朝蕭惠貞道:“勞煩大嫂去安置。路途遙遠,施大夫辛苦了一路,給她安排幾個人近身侍候,不要怠慢……”
“不用了,我只是平民百姓,用不慣人,有個落腳之處便好。”施菀說。
陸璘便道:“那就依大夫的。”
蕭惠貞平靜應下,悄悄看看他,又看看施菀。
雖然說的是“有個落腳之處便好”,但陸璘卻是處處照施菀的意思辦,以她為先,哪怕她當眾駁自己的話。
他們是怎麼回事呢?當真是施菀醫術了得,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