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在巴士海峽被死神狂吻(第1/3 頁)
10月6號早晨8:30,陸海洋離開李姐家,回到了酒店。
他拿起行李箱回到了1樓大廳,等候代理的到來。
9點鐘代理來了,陸海洋跟著代理上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碼頭。
這條船上的四大巨頭,仍然還是希臘人把持著,二副以下的人員分別由中國人,緬甸人,和菲律賓人組成。
三天之後,船舶離開了廣州,去馬來西亞裝木材,卸貨地是日本的橫濱港。
船舶航行在巴士海峽的時候,風浪越來越大,船長意識到情況不對時,為時已晚。
他們的船舶遇到了颱風。
當年的天氣預報並不像現在這麼發達,偶爾遇到颱風,也不意外。
一個個滔天巨浪奔湧而來,巨大的海浪拍打在船上,形成巨大白色的水幕,狂風撕扯著浪花,在海面上飛舞。
海面上白茫茫的一片。
木材船除了要在船艙裡裝滿木材,還要在甲板以上6~7m的高度,也全部裝滿木材。
這就導致木材船的重心很高,它不能像運鋼材的船那樣可以搖擺很大的幅度。
如果把運鋼材的船比喻成不倒翁,那木材船就是一個火柴盒,非常容易傾覆。
在巨浪不停地衝擊下,甲板上一部分圓木向船舷的右側發生了滑動,導致船舶的傾斜接近15度。
由於木材被鋼絲和鏈條緊緊的綁紮在一起,船舶無法恢復到正常的姿態。
船舶保持這個姿態在臺風中航行,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希臘船長在駕駛臺踱來踱去,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面頰流下。
在船舶已經傾斜的情況下,如果繼續頂著風浪航行,船舶必翻無疑,而如果不頂著風浪航行,船舶傾覆的更快。
唯一的生機就是調轉船頭,衝出去找一個避風的港灣,而要想獲得這一線生機,又必須面臨一次更大的危機。
那就是在掉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船舷必然會面對橫風橫浪,在那一刻,船舶很可能會瞬間被巨浪掀翻。
船長不停的用白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珠,輪機長也來到了駕駛臺。
他望著白茫茫的大海,看著傾斜的船身,也不停的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珠。
又一個巨浪襲來,船長向陸海洋發出了指令。
“陸,你來掌舵。”
平時船上的舵機是由水手來操作的,駕駛員負責操作車鍾,舵機改變船舶的航向,相當於汽車的方向盤。
而車鍾控制船舶的速度,相當於汽車的變速箱。
此時的船舶正在全速航行,陸海洋從菲律賓水手的手裡接過了舵機,陸海洋雙手扶著駝,手心裡全是汗水。
陸海洋看了一眼旁邊的菲律賓水手,他目光呆滯的站在那裡,兩條腿在不停的哆嗦著。
聽說要準備掉頭,希臘輪機長和菲律賓水手瞬間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們很清楚面對橫風橫浪的瞬間,大機率會發生什麼。
駕駛臺只剩下船長和陸海洋兩個人,陸海洋看著白茫茫的海面,看著在空中飛舞的浪花,他不停的默唸著親人的名字:
“爸,媽,小穎,莎莎,麗萍,哥哥,嫂子,小虎,我可能回不去了,如果我葬身大海,你們都好好地活著吧。”
人一旦有了向死的決心,反而會變得從容,陸海洋緊緊地握著舵柄,船長看了一眼陸海洋,問道:
“陸,你多大了?”
“我27歲。”
“你有孩子了嗎?”
“我有一個兩歲半的女兒。”
希臘船長點了點頭,悠悠地說道:
“你有孩子了,就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船長找來了兩根繩子,扔給陸海洋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