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抄經,靜靜心(第1/2 頁)
眾人識趣,雖然可惜,但還是借坡下驢,各自找了藉口離開。
一時之間,後花園只剩下了滿桌殘羹冷炙,跟她們幾個處在風波中心之人。
周邊無人,岑書桃也不再維持表象。她深吸了口氣,臉一點點冷了下來。
“徐若淑,你鬧夠了沒?”她聲音透著冷意,比今日的天氣還讓徐若淑心底發寒。
徐若淑扭過頭去,凝視著岑書桃,他似乎是一霎之間想通了什麼,眼中滿是漠然,再沒有了剛到祁王府時的親密和熱絡,“岑書桃,陪在我爹左右的那個妾室,是你們岑家送來的,沒錯吧?”
跟許多身居高位的大人一樣,徐大人也熱衷於豢養嬌妾美眷——家中夫人年老色衰,哪比得過岑大人新送來的溫香軟玉?徐若淑懶得管他,只盯著那些妾室所出,別讓他們搶了自己跟哥哥的家業。
她沒想到,恰恰是在此出了問題。
“我看是徐大人老糊塗了吧?”岑書桃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掩著唇呵呵兩聲,“當日收下那妾室的時候,笑得眼都看不見,如今什麼都沒查明白呢,就將罪責推到我岑家來了?”
她雖替叔父辯駁,心裡卻也覺得叔父做得不妥。送女人如此下作的手段,竟然能出現在岑家人手上。她不齒,卻又無可奈何。親爹醉心修道,叔父把持整個家族,若非她才情絕豔,也無法保證能在岑家的一席之地。
被忽視了的陳燕昭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三哥,餓,帶昭兒去吃東西吧。”
陳景鎔順勢將她抱起來,冷眼看著徐若淑:“徐小姐,這筆帳,恆王府記下了。”
說罷,他勾勾唇角,抱著陳燕昭揚長而去。陳景煥狠狠瞪了她們一眼,也跟著陳景鎔離開。
半路上,陳景煥追到陳景鎔身邊,不忿地問:“三哥,你又躲什麼,徐若淑適才那麼說話,你沒聽到?”
陳景鎔瞥他一眼:“爭口舌之快有什麼意思,她弟跟你不是同窗?”
“啊,”陳景煥想了想,臉上浮現不妥的神色,拉長了聲音:“這是不是有點不好啊,今日又不是她弟弟挑事,他也是無辜的嘛。”
陳景鎔騰出手來在弟弟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這也不是空的,怎能如此痴傻?我沒讓你去為難她弟弟,只是聽太傅說她弟弟似乎不太得太傅歡心?”
陳景煥煞有介事點點頭,“是啊,除了你,太傅可沒幾個能看得上眼的。不過說實在的,她弟弟那把字寫的……”
“比你還差?”偷聽的陳燕昭挑挑眉,問。
陳景煥捏捏她耳朵,警告一般說:“現在就知道笑話你四哥,等你學字的時候,說不定寫得比四哥還難看呢。”
他算了算陳燕昭的年紀,也沒多久,就該請老師來家中講課了。想想陳燕昭到時候也要經歷一樣的痛苦,他不禁笑出聲來。
“我才不呢,有三哥教我,肯定比四哥寫得好。”陳燕昭露出一抹傲嬌的笑容,環住了陳景鎔的脖子。陳景鎔對此一向受用,又把陳燕昭往自己身上摟了摟。
“別亂動,一會掉下去了——下午回府了,去我書房挑兩根好筆,明日去上課的時候帶著,送給她弟弟,讓他好生練練字。跟他說,字如其人,既然禮數不妥,那就多練練字,靜靜心。別出來招人笑話。”
不愧是親兄弟,陳景煥似乎與他三哥的腦子進行了某種連線,不但懂了他三哥的意圖,甚至還發散了一下:“再送兩卷《心經》過去,讓徐若淑多抄抄經,好好修身養性。”
陳景鎔的臉上笑意浮現,只是稍縱即逝,他點點頭:“嗯,徐大人不是尚在病中?就讓她給徐大人祈福。若是抄不完,這孝心就是假的。”
“嘿嘿嘿……”陳景煥捂著嘴傻笑,絲毫沒察覺陳景檀從對面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