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兒把這些都給你,你快走!(第1/2 頁)
男人嘴唇哆嗦了幾下,他半是害怕,半是不甘心地朝恆王一瞥,心一橫道:“王爺,這個女孩兒是禍水,她不祥!剛會說話的時候,她便時時詛咒草民家人,無一例外,那些禍事都會被她說中,王爺若是一直留著她,只怕會給王府帶來滅頂之災啊!”
他言辭懇切,擺明了是想讓恆王將陳燕昭逐出恆王府。雖不明他的意圖,但王府中人都不會讓他如願。陳景鎔掀了掀眼皮,呵呵笑了兩聲,“小孩子說幾句話就能詛咒到你們家,看來你們家還真是福薄命淺,自該滅頂啊。”
這是陳景鎔說過的最難聽的話。他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從未如此直白譏諷過他人命數,甚至稱得上是尖酸刻薄。、
可見這男人將他氣到了什麼程度。
陳燕昭忽然尖叫了一聲,將頭上的珠釵胡亂扯了下來,金玉的、瑪瑙的,零零碎碎摔了一地,一通清脆的斷裂聲之後,地上多了許多首飾的殘骸:“都、都給你,昭兒只有這些了。不要帶昭兒走……”
她頓了頓,呆滯的小臉上出現了一點希望的神色,她摸到手腕上還帶著玉鐲子,情急之下就要伸手去擼,可那鐲子卡的死緊,是宋聽冬用了巧勁給她帶上的,她這樣用蠻力去扯,只會傷到自己。恆王察覺到她的意圖之後,馬上將她的手握住抓在手心,輕聲勸哄。
“好了好了,昭兒不怕,沒人能將你帶走。”
陳燕昭一個勁往他懷裡躲,始終低垂著眼,不敢看地上的男人。她像是怕極了這個男人,就連目光的對視都下意識躲避。這樣的小心翼翼,恆王只在剛見到陳燕昭那天看到過。
那時候比現在還瘦小的陳燕昭抱著雙臂,蜷縮在牆角一個避風的小角落裡,路人行色匆匆,沒人注意到這裡還藏著一個小孩。陳燕昭的小臉藏在雙臂之後,微微哆嗦著,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所有人,但唯獨在看到恆王過來的時候,眼中似冰雪消融,防備一寸寸瓦解。也只有恆王,注意到了這抹小小的身影。
在恆王府的這段日子,陳燕昭不光是比從前胖乎了不少,更要緊的是,那些謹小慎微都漸漸消失不見,化成了大方和伶俐。乾癟的種子落在肥沃土壤之中,也會長出奪目風華。
此刻,恆王的心彷彿在滴血。從看到陳燕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孩子的從前一定不好過,但陳燕昭對過去的恐懼,卻讓他始料未及。
他閉了閉眼,揚聲喊人:“來人,將他拖出去,亂棍打死!”
作為皇子,打殺一個白丁,對他來說無足掛齒,更何況,是這個人有罪在先。他素來以仁慈在百姓中頗負盛名,這個決定,很有可能讓晉王的人抓住把柄,趁機發作,從而讓他的名聲一落千丈。
但他顧不上了。連一向按規矩辦事的陳景檀都沒說什麼反對的話。
緊接著,在男人慌亂到極點的、一疊聲的求饒中,兩個帶著短棍的下人走進來,一左一右將男人拖了出去。
男人臉上滿是絕望,他大概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朝陳燕昭大喊:“三妮,你真就這麼絕情,眼睜睜看著小叔去死?我死了,你大姐跟二姐也活不了了!”
陳燕昭愣了愣,還抽抽嗒嗒的,但眼淚止住了。她仰起臉看著恆王,猶豫著說:“爹,讓他走吧,昭兒不想讓姐姐死。”
下人吃不準到底要不要聽陳燕昭的,猶猶豫豫著將動作放慢了。
陳燕昭跳到地下,隨便抓了兩把金釵丟到他身上:“都給你,你走。”
這話倒是提醒了恆王。他皺皺眉,問:“人販子說,你那年將昭兒送走的時候,還頗有不捨,可見你也不是個鐵石心腸之人,你若是願意將來龍去脈盡數說清,不要隱瞞今日來此的意圖,我尚且可以留你一命。”
陳景瑞翹了個二郎腿,不耐煩地說:“還問什麼,沒將他全家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