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闖府衙陳屍逼官(第1/2 頁)
衛軍圍山,楊牧風聞訊出來阻攔,本是抱著能攔一時是一時,以讓郭老幾人與舒月嵐想法子應對的打算,因他是山莊管事,莊中裡外絮務素由他打理,出面斡旋理所應當,這一行自是為了山莊。但他想不到變故陡生,除了軍兵來捕盜,還有捕差來緝兇。
這兩樁事不用想都與天賜府脫不了干係,此前縱疑心羅天弈使了個昏招,別有內情,鎖鏈上身那一刻也是昏頭轉向措手不及,心頭只恨羅少主狡詐。
捕差緝拿罪犯天經地義,他一平人,還裝著良民的嘴臉,豈可當眾反抗?若捕的是別人,楊牧風不能不究根底,交人與否也會籌算,但捕頭指名道姓緝捕的是他,他若抗捕,隨行打手勢必將捕差們打死打傷,這事更不得罷休。
他身後立著鳳翔山莊,那一刻,他所言所行莫不牽連山莊中人安危。頂著殺人兇犯的名頭,官府死也會通緝,舒月嵐若要救他,便得出動青雲幫與官府對抗,因他一人夷禍整座山莊非他所願,軍兵當前,更不想落下口實,給天賜府與衛軍誅剿青雲幫藉口。
那一刻,楊牧風是沒有退路的。
因此他自行受捕,以免兵禍橫生,即便舒月嵐諸人還會暗中設法救他,但明面上,鳳翔山莊是奉公守法無可罪責的。
楊牧風自恃武藝,並不怕被拘捕,又以為金沙幫一眾兇手悉數被誅,官府沒有道理為難他,來這衙門過一下堂陳述一下案情,謹奉諸事百般抵賴,欲加之罪抵死不認的法門,縱是天賜府也沒法拿捏他。他想不到的是,官府收集了這許多罪證,並不是無的放矢胡亂拿他來交差。
差役提板子上來拉人,楊牧風叫屈叫得十分情真意切,雖不懼這三十板子,但他再識時務也不甘白白被打,這堂上要公然反抗更只會招來嚴刑,心中正愁著,忽聽堂外有人喚了聲:
“方大人。”
這聲音柔柔灑灑,方從衙外傳來,一剎已入堂上眾人耳裡,竟是格外悅耳動聽。眾衙差都聽得一愣,羅天弈聽得這聲喚,緩緩把扇子一折折收起,啪地一下擊在掌心。
衙外走進來一人。
府尹舉目望去,那人一身墨藍地卍字紋裾長袍,外罩黑紗衣,髮束一個雙簪金絲鑲玉冠,簪上垂落兩串珠玉,光彩琅璫。他不由站了起身,答了一聲:“舒莊主。”
舒月嵐走進衙內,站在簷外道:“大人所舉罪證既說出自鳳翔山莊,那該拿我來問罪,而不是拿我莊中一個小小管事。”
這舒月嵐前幾日在河上與丹陽王斗酒,今早衛軍上山剿匪半途而退,府尹在衙中也有耳聞,連親王都要忌他,他一個府官哪有能耐問罪他。方府尹額上冒汗,白著臉看了羅天弈一眼,道:“書吏尚在比對字跡印鑑,刻下未有論斷,不敢妄自問罪舒莊主,只貴莊上這楊管事卻有人指認他買箭行兇,本府不能不拿。”
那邊書吏比對了半天早斷出真偽,不過是事關重大拖延著再三比對,見堂上出變故了,忙過來給府尹解圍道:“大人,書信按月鑑別,字跡神似楊牧風手筆,圖印卻不能契合。”
舒月嵐一來,這刑罰是打不下去的,羅天弈起身望向簷外,恨怒積膺,冷冷道:“方府尹,將此嫌犯收監,明日押解京師,本座親自審問。”
舒月嵐道:“羅少主,你要喝酒還是打架,自有舒某奉陪,為難我一個下人做什麼?”
羅天弈道:“公堂之上,以證論罪按罪定刑,分誰的親疏?舒莊主此來,若是找我喝酒打架也罷了,若是來為難父母官的,就有失舉措了!”轉頭叱道,“方府尹還在愣什麼?!”
府尹不敢違他命,叫人將楊牧風收監,姜氏母子也遣下去。
衙差上來拿人,楊牧風掙開快走幾步,到簷下對舒月嵐道:“莊主,楊牧風蒙莊主垂信,忝為莊中管事多年,今日遭此橫禍,絕無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