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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摸摸他的腦袋,這才徹底信了薛晉,方才沒有說假話。她於薛家的人疑心太重,哪怕是當年一清二白的薛晉,也難掩嫌惡。都說愛屋及烏,她卻是恨屋及烏。
薛晉一夜沒睡,也一夜未歸。
薛升晨起去和父母問安,不見薛晉,面有擔憂,「三哥難道身體又不適?」
洪氏說道,「是一夜沒回來,說外出有事。」
昨晚下人來稟報時,她立刻想到定是去煙花之地了。薛晉喝不得酒,赴宴是少不了要喝的,同僚自然不會拉一個不喝酒的人去。成年男子夜裡不歸,除了青樓,她想不出其他地方,特地提到,「是去那地方留宿了吧。」
薛康林聽得明白,他也是男子,並不責怪兒子去那種地方,「倒是該給受容說門親事了。」
洪氏嘆氣,「老爺以為妾身不想麼?是受容他自己不願。而且御醫也說了,受容身子不好,怕房事操勞,損元陽,偶爾為之沒什麼,就怕沉迷,到時候身子會垮的。」
話落,薛康林也不提了。
薛升告辭出來,準備去尋阿古。走到前院瞧見薛晉身邊的小廝,叫住了他,「你怎麼沒陪在我三哥身邊?」
小廝答道,「三爺昨晚陪著阿古姑娘,說男子多了不便,讓小的回來稟報後就不用過去伺候了。」
薛升臉色猛地一沉,頓覺被阿古背叛,巨大的憤怒襲來,恨得心中罵她一聲「賤丨人」,當即往客棧走去。跳上馬車時,面色青冷,嚇得車夫驚心。
趕到客棧,金書正好拿著空碗出來,一見滿目陰戾的薛升,不由微頓,見他要進裡頭,伸手攔住,「薛六爺要做什麼?」
「酒翁在裡面?」
金書聽他喊的是酒翁,加之他神色懾人,一時不敢讓他進去,又問道,「薛六爺要做什麼?」
薛升抬手將他拎開,提步進裡頭,他要親眼看看他們是怎麼糾纏在一起,看阿古還有什麼臉面勾搭自己!客棧的房間並不大,不過走了兩步,就看見了床,還有坐在那的阿古。
除了阿古,屋裡沒有一人,更別提薛晉。
他微愣,薛晉走了?
阿古看見他,雙目一濕,「六爺……」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聲音媚可入骨,薛升一怔,心頭怒氣去了大半,「阿古……你怎麼……」
阿古提帕抹淚,「我遭逢大難,差點死在牢裡,讓金書去找你,你卻不在,去找於大人,又不在,好在薛三爺相救,將我救下。」
薛升一時詫異,「你怎會進了大牢?」
阿古撇去於翠一事,斷斷續續將事情原委道出,薛升這才明白,末了她淚眼相看,「六爺為何不在……讓我受這樣的苦。」
薛升哪裡還有什麼可氣的,唯有懊悔,讓薛晉奪了先機。既已失了先機,那就換個法子討好,終歸不能讓薛晉把功勞全都佔了,「那可惡的衙門!我這就去將他們全都過來給你道歉!」
阿古捉住他的衣袖,搖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若是讓人知道你為一個姑娘出頭,豈不是成了笑話。日後……日後旁人知道我曾進過牢獄,不是更讓您丟臉了麼?」
丟臉?不親近的人怎麼會為對方丟臉。薛升聽得明白,她的心還是在自己這裡的,這一想,原本暴怒的心終於平息,繼而生了絲絲愧疚。
他竟對個姑娘心有愧疚,這種心思從不曾有過。
阿古嘆氣,「我不惹是非,是非卻偏來惹我,世間之大,卻沒一個地方可以安身立命的。」
薛升聽她憂愁,試探說道,「酒樓之流到底往來的人多,誰也不知誰的底細,實在危險。我們薛家,護院銅牆鐵壁,小人侵犯不得。阿古……我同爹孃提了你入住的事,他們敬重你是南山酒翁,盼著同你見面。」